终于来人了,谭建军艰难的把手伸向红珠,“红……红珠,救我……我,救我……”
红珠怎么也没想到谭建军是喝了农药,她抓住谭建军的手一个劲的追问,“大哥,你怎么了――”
谭建军哪里还有精力去给妹妹解释怎么了,他踢了桌子一脚。
红珠顺着桌腿看上去,赫然看见桌子上摆着开了口的敌敌畏,“大哥,你怎么这么糊涂!”
“红珠,快……快去叫爹,救我,救我。”疼痛再次袭来,谭建军“啊――”了一声,开始在地上打滚。
“哦哦……”红珠六神无主,连滚带爬的去喊谭大爷,“爹,娘,你们快来呀,我大哥喝药了――”
谭大娘两口子被闺女的呼喊声惊醒,还没等她坐起来,红珠已经满脸惊慌的跑进来了,“娘,爹,我大哥喝药了,快救命啊。”
“什么!”谭大娘登时手脚发凉,她翻身下床就往外跑。
谭大爷连鞋都顾不得穿,光着脚丫子紧随其后。
每年麦收时节,因为抢收抢种,整整半个月都忙得脚不沾地的,因为累,尤其是女人,除了下地还得给一家人做饭,这个时候人的脾气都很焦躁,往往一点小事就能引得夫妻吵一架,有那想不开,不是喝药就是上吊。
谭大娘明白红珠说喝药是什么意思,那肯定是儿子寻了短见了。
“儿啊,你咋就这么想不开呢?”谭大娘扑倒在谭建军身上,不顾谭建军满嘴的白沫,伸手就去扣谭建军的嗓子眼,“吐出来,你快吐出来。”
此时谭建军已经昏迷,谭大娘扣了半天他依旧无动于衷。
红珠吓得只会蹲在谭建军的身边哭,“大哥,你别吓唬我,大哥。”
谭大爷还保持一分清醒,他抖着手对红珠喊道:“你还蹲这干什么,快去喊人送你哥去医院――”说完,他急急忙忙去拉家里的地排车。
“快让开,把建军抬车上去。”谭大爷奔过来抱住谭建军的上半身,他急道:“你先别哭,去抬建军的腿!”
谭大娘慌忙爬到谭建军的腿边抓住儿子的脚踝。
谭建军一个成年的男人,身高一米七多,体重将近一百六十,又在他全无意识的情况下,两个人竟然没有抬动他。
“你使劲!”谭大爷急了,使出吃奶的力气往外拽。
红珠并不知道该去喊谁,出了院门就看见有人在门口聊天,好在都是本乡本土,邻里邻居的,她都认识,忙喊道:“叔,婶,我大哥喝药了,快来帮忙啊。”
“红珠你说啥?”挺精神的小伙子谁也想不到他会走这一步,乡亲们都不敢相信,纷纷走过来。
红珠眼泪鼻涕已经糊了满脸,她哀求道:“求求你们了,快帮忙送我哥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