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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三三、想开(珠满三、二~)(2 / 3)

头是一片伴着惨叫的血污,现在又是被河水淹没的嚎哭。不停翻起了水泡吓得早已腿软的宋晗儿跟吴叁贵脸色煞白,要不是有人抓着他们的发结逼他们一刻不得闭眼,他们早就瘫到地上装死过去。

接下来受刑的便是宋晗儿。她被人除了裙裤,露出还留有脏污痕迹的臀腿,一杖杖重责丝毫没有因她是女子而稍有轻待,等五十杖打完,她也终于如愿晕厥。接下来便是送回家中有她亲爹教导,可宋靖然躲债不归,受刑过后的宋晗儿刚被人抬放家中不过一刻,就有债主登门将其带走,自此以后不知所踪。

祠堂这边庄严惨厉,冷冽的气候也没能吹散所有看客因恐惧而蹿升的冷汗。恶人终有恶报,可真正无辜受害之人也因心善而自我惩罚着。

自那日回了家中秀儿就被余祥喂下安神汤药沉沉的睡了过去,梦中无尽的黑,每每痉挛惊恐盗汗,醒来之后纵使有夫君陪伴也是心惧魂惊,缓过神来也提不起一点儿精神。她知道他们还在为孙宋两氏作下的事而奔走,可她问不出口,也不想再听到与她们相关的只字片语。

那天的事历历在目,那鲜红的热血总在梦里突然浸上她的指尖,让她一次次从浑噩里惊醒,一次次缩进他们的怀里寻求体温。余二哥告诉她,被她刺伤的恶人因宋晗儿激于泄愤而来不及接受更妥善的救治提前死了,可她心里清楚,她当时下手就是奔着取那人性命去的,就算他没当场死亡,可她动了杀心的事做不得半分假。她会杀人......她竟然差点儿杀了人。

她害怕自己,害怕那个决然、毅然的自己。

余二哥说她病了,亲自给她煎药。自那天起,她的夫君们每日都会留下至少一人伴在她的身边,抱着她一起发呆,给她读些有趣的乡间杂记,哄她吃下各种精心烹制的点心......先头几日她每次睡下都极不安稳,后面开始变得越睡越沉,像是睡了就不愿醒似的。

突然一天,她在一片安宁中睁开了清明的双眼。秀儿坐起身,鼻间闻到了冬日里下雪时才会有的特殊味道。脑中一幕幕记忆犹新的画面再次压沉了她的呼吸,可不多时,就被叁个夫君细微到极致的关爱统统挤了干净。

她抬起双手仔细看,那指头指缝里干净的什么都没有。她又一遍默问自己,如果重来一次她还会不会做下那样的选择?还会不会用簪子刺伤那个恶人?答案是......会的。她还是会朝那个人挥下让她深受悔恨折磨的杀意。

余大哥说无论她做了什么都没有错。余二哥说以后会教她一些不见血的伤敌之法。余祥说错的是他,是他看见了孙氏有异动却没放在心上。他们都站在她这一边,都站在她的背后稳稳的支撑着她。她这样折磨自己,又何尝不是在折磨他们?他们是她最亲近的人,也是最把她放在心上的人,为了他们,为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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