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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说了这么多,还如此文绉绉的,林向屿居然没有个反应,胡桃不由得提高了音量,“下周你去上学吗?”

还是没有回答,胡桃毫不气馁:“林向屿?”

他这才抬起头来,眼里满是痛楚,他说:“别闹了。”

“我没有闹,我知道你心里难过,可是难过解决不了任何问题。”胡桃一字一顿,“无论你多么难过,她都已经离开了。”

她看到林向屿捏紧了拳头,是在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她知道自己言重了,可是她不得不说,她得拉他一把,让他站起来。她说:“抱歉。”

林向屿沉默了很久,才用生硬的逐客的语气说?:“我送你回去吧。”

他的手上还打着石膏,笨重的一大块,胡桃想起高中的时候林向屿打篮球骨折的似乎也是这只手,不由得担心地问:“你的手没事吧?”

“福大命大。”林向屿自嘲地说。

等他走到自己身边,胡桃才看到林向屿刚才挡住的书桌上放了一个水晶相框,上面是他和许然然的合照,两个人肩并肩站着,一脸微笑。

胡桃镇定地收回了目光,装作什么也没有看到,先走出了房间。

“妈,我送她回家。”林向屿声音低沉,对自己母亲说。

林母欣慰地点点头,在她看来,只要他肯走出房门,说说话,怎么都是好的。

林向屿在两个人出门后到的第一个十字路口前停了下来,他一语不发地看着对面的人群,胡桃觉得他的身子在微微颤抖,这不是一场事故的后遗症,这是他不能接受的一场告别。胡桃一语不发,站在他身边。几十秒后绿灯第一次亮起,林向屿没有动,然后是下一个红灯,人来人往,车如流水,他们一直这样站过了五个红灯,他才终于开口:“走吧。”

说话间,他伸出手紧紧地抓住胡桃的背包,生怕她会消失不见似的。等到他们小心翼翼地过完马路,林向屿就像是做了一场噩梦,竟然已是大汗淋漓,他终于松开手,对胡桃说:“谢谢。”

胡桃背对着他,说:“带你去一个地方。”

林向屿没有多问,跟着胡桃沉默地走了好长一截路,等抵达小巷子的时候,摆糖人摊的手艺人还在当初的那个位置,穿着浅绿色罩衫,他竟然还认得胡桃和林向屿:“两个人都长高了啊。”

胡桃笑了笑:“祝您身体健康!”

老人摆摆手:“要写字还是画画?”

“写字。”

“写什么?”

胡桃瞟了眼身边不吭声的林向屿,说:“写‘不开心’吧。”

老人拿起盛满糖浆的勺子很快行云流水般写完了三个字,胡桃接过来,举起手递到林向屿眼前晃,不用说,林向屿也猜到了她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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