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华初上,窗外竹影横斜。
在一家山间小店打尖住店,马车夫将马匹牵到后头,白初吃了饭便回了房间,刚推开门桌子上的油灯突然燃了起来,顷刻间照亮不大不小的一间屋子。
但见朝阳卿端坐在桌子边冲她微微含笑,扬了扬手中的打火石:“千寻,我可来的及时?”
俨然是一副求表扬的表情。
白初挑眉瞅了他一眼,把房门给关了,走上去吹了口气直接将那油灯吹灭了,不待朝阳卿反应,伸手捂住他的嘴,低声蹙眉道:“别动。”
朝阳卿夜能视物,见她颇为紧张,嘴巴被她的手捂住,不由沾染上白初的温度,心情倏尔有些好了起来,胸口一如既往一阵一阵刺痛,可奇异的是,当他抵挡过一阵那刺痛便渐渐弱了下来。
双笙两极符,这符箓恐怕也有失效的时候。
白初放开他,走到窗边站了片刻,耳边细细听着周围的动静,抬眸便见一根细细的藤蔓挂在屋檐上,她蹙了蹙眉并无发现异状,方才将大开的窗户给关上。
“你来的时候,有没有发现什么?”
“没有。”朝阳卿不知道她说什么,见她一脸警惕的模样倒是多了几分可爱。
白初坐了下来,喝了口水才道:“我这一路上,总觉得有人跟着我……”
“你多虑了……”朝阳卿敛了敛眉,复又用打火石染了油灯,一双波光潋滟的眼睛里闪过几丝精光。
若说外面那只被自己打趴下的藤树妖,那便完全没必要担忧啊。
敢打千寻的主意,当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白初狐疑的瞟了他一眼,将被子里的水喝干,催动手臂上的换身符,顷刻间改换容颜,一袭黑衣,她将长发一拢,从怀中掏出一根暗红色发带便将长发绑了起来,颇有几丝英姿飒爽之感。
“先不管了,还是先去究极楼探探……”
……
夜凉如水,疏星几点。
两道身影似流星一般划过天际,最终落在一处断崖之上。
白初蹲下身来,捡起一块石头往下面扔去,久久不闻其声,就在蹙眉之际,却见脚下徒然燃起一股轻微的魔气,那半空之中隐隐闪过一些阵法符文。
“干活!朝阳卿!”
朝阳卿挑了挑眉,唇角微微含笑,只觉白千寻对他是越来越不客气了,全然不将他当成东恒尊贵的烨王殿下来看待。
“千寻,我们缘何不直接下去?打究极楼一个措手不及?”
“什么意思?”白初表示脑子有些打结。
“我乃是仙魔双修,下去根本不是什么难事,而你又能以符箓掩盖气息造出魔修的假象,缘何要破阵打草惊蛇?”
白初摸了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