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1 / 2)

姜陶陶回去时已是昏夜。内殿里灯火影影倬倬,勾勒出晏临则他颀长如竹的身形。正视线微垂,在看她的桌案。而桌案上,放着的是忘记收起来的——“夫君!”姜陶陶甜滋滋地喊了声,钻进晏临则怀里,正巧挡在他与桌案之间。“我刚刚还在想你,谁知道你今晚这么早就回来了。”她惊喜地眨眨眸子,眼里的情意愈发鲜活。满腔翻滚寄托不出的相思,好像终于找到了宿主。长指把弄着她那乌黑柔顺的发尖,晏临则没接话。类似的话,她翻来覆去说过成千上万遍,已经听惯了。直到瞥见姜陶陶背后那只手的小动作,他才难得失笑:“你遮什么?”“……没什么。”正准备将卷轴折起来的素手,若无其事地缩了回来。姜陶陶低头去拉晏临则宽袖,那胡乱乱动的指尖,泄露出一丝丝尴尬:“我随便乱画的,就、不想在你面前献丑……”“我已经看过,”他说,“画技很好。”晏临则早就听人提起过,姜陶陶有睹画思人的习惯,但从没有留意。刚刚无事时瞥见桌案,才头回见到那副肖像。除去衣襟处有些瑕疵斑驳外,竟几乎挑不出错处。晏临则:“那身衣袍,是昆仑的形制?”昆仑境独居一隅,与九重天的风俗自然有许多不同之处。画中人一身竹青,鹭鸶下印着如意纹,式样太过柔和,不入晏临则的眼,他绝对从未穿过。也不知道姜陶陶是从哪儿找的参考。“嗯嗯,是以前在书上见过,我一眼相中,想送给你……但是我喜欢的这些,你总是很不乐意。我不想惹你不快。”——所以,她就按照自己的偏爱,画了这幅画。理由上挑不出半点差错。话音落下,姜陶陶便踮起脚尖,环住他的脖颈,黏糊糊地用好几个声调叫夫君:“灯太暗了,你凑过来让我看看伤痕还在不在。”晏临则:“……”但他仍微俯了身,让矮了一大截的姜陶陶更方便。“吧唧”两下。姜陶陶又调皮,在他眼睑边偷亲了口。被她这么一闹,晏临则对那副画本就不多的兴致,更是烟消云散。入睡前,姜陶陶闹够了,终于安静下来。仿佛一瞬间从半梦半醒中回到了现实,她双眸放空,神游天外“定神香不好闻?”“你抱抱我,”姜陶陶将脑袋埋在晏临则怀里,声音很闷,鼻音也有点重,“夫君,我怕我今晚做噩梦,你不许又把我丢下了。”晏临则捏了下眉心。皱得很深。良久后,才往外吐字:“不会。”仙君理所当然,将那个“又”字,理解成了他大婚当夜对姜陶陶的失约。姜陶陶体质脆弱,即便是修炼得形的妖,也跟普通人一样贪睡嗜眠。晏临则却不需入睡。那夜暗了,便自然而然地离开了重阙殿。他其实不习惯跟旁人住得太近。何况,他同姜陶陶结为道侣,并非是因为真正对她上了心。谁能料到,姜陶陶会傻傻地等了他一夜。第二日天色泛白,终于等到他的时候,她眼睛已经通红,像只受惊的小兔,身子也跟着病了。姜陶陶初来九重天本来就不太适应,被这么一折腾更是雪上加霜。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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