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7 我看着苏夫人。 在揭穿她的谎言后，我很想知道她还能怎样自圆其说。 然而，她只是微微一怔，然后叹息道， “看来，你是真的很在意那个孩子，小唯……恐怕又要伤心了。” “这个世界不是只有性缘关系，苏夫人，恕我直言，您对人与人之间关系的理解是不是过于狭隘了，哪怕小优是个陌生人，我也应该替他问一问，因为我们都是孤儿，都是……因为你们周家变成的孤儿。” 我直直地看着苏夫人的眼睛。 她移开了视线。 “老夫人和周家不是一回事，小西，请不要把老夫人的账算在周家身上……说到底，周密是阿由的舅舅，阿由和小唯是亲兄弟，大家都是一家人……” 她没有正面回答我。 也许她也做不到睁着眼说瞎话。 “一家人？” 我冷笑道， “是啊，是一家人……舅舅差点杀了外甥媳妇，也差点毁了外甥的前途，如果这就叫一家人的话，那我宁可李唯也是孤儿……” “小西！” 苏夫人厉声打断我， “不许胡说八道，你这是对大先生的大不敬。” 我无所谓地笑了笑。 “已经民主化改革了，苏夫人，早就没有大不敬这个罪名了。” 苏夫人的脸铁青起来。 我想了想，决定见好就收。 毕竟……我还需要时间。 于是我站起身，拿起茶壶，斟满了苏夫人面前的空杯。 苏夫人拿起茶杯，浅浅抿了一口，面色稍缓。 “小西，不管你对我和大先生有什么意见，但……阿由是真的把小唯当亲哥哥的，从小到大，我也一直是这么教导他的……周密是阿由的舅舅，与阿由的感情很深，总不能为了周密的事，伤了他们兄弟俩的感情……至于乐家的事，我……很遗憾。” 是啊。 你很遗憾。 苏夫人。 可你在遗憾后究竟做了些什么呢？ 黎家是为你们周家做事，可你明知黎宁在疗养院受尽折磨，却视而不见，只是监听她与访客之间的对话，企图抢先一步毁灭证据，以包庇你的兄长。 你们把别人当作草芥，却还想别人把你们视若珍宝。 你们是不是……太欺负人了？ “小西，” 苏夫人放下了茶杯， “周密是我哥哥，更是阿由的舅舅，你知道，阿由是帝国未来的继承人，他不能有这样的污点，我是妈妈，你也是妈妈，这一点……希望你能体谅。” “我不能体谅。” 我看着她放下的茶杯，虽然是瓷器，却似美玉如虹。 “也不能原谅，苏夫人，我是妈妈，也是女儿，还是……一个人，如果当初，是我在你们周家放了一把火，烧死了令尊和令堂，把你打伤，令你失忆，沦为孤儿，又在十年后为了灭口买凶撞死你，我想问，你会体谅我吗？你会原谅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