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眼睛看了半晌,“哦!我看见了!还有一盆绿植!”
岑有鹭将家里几个窗台在脑中过了一遍,有绿植的只有岑仲的书房。
“等着。”她说,趿拉着拖鞋就往书房跑。
尚清在电话里呵了呵气,大约是一动不动在冷风里站得有些僵硬了,电话那边又传来几声闷闷的鞋跟响,听起来像是跺了跺脚。
于是岑有鹭加快速度赶到另一个窗台上,果不其然,看见尚清耍帅一样,一脚曲着依靠在一辆黑白吉普牧马人的引擎盖上,看见她的身影,还敢没心没肺地笑着朝她挥手。
这人估计出门前精心选了件衣服跟车搭配,上身穿了件同样是黑白配色的北面冲锋衣,拉链一路拉到最顶上,遮住了尚清小半个下巴。
他就这样将脸窝在立起的领口里朝岑有鹭笑,配合身后威猛的车,整个人看上去又野又乖。
尚清两指按在唇上,遥遥朝岑有鹭飞了个吻。
若岑有鹭真是童话故事里的莴苣公主,尚清也不会是那用言语哄骗她放下头发放自己进去的王子,顶多是个想进来又寻错了路的笨贼,只配傻愣愣地蹲在高塔边上挠墙抓青苔。
岑有鹭想,真的笨死了,还得公主自己凑上去主动将头发放下来。
更该死的是她还心甘情愿。
见到了人,岑有鹭在电话里好说歹说,将尚清劝进车里吹暖气。
“你感冒了可别传染给我。”
——她是这么“劝”的。
或许是今早的乌龙开了个坏头,当岑有鹭收拾好一切拎着包坐进车里,又发现了第二件让她无语的事情。
“xxx小区xx区x栋,这是什么意思?不是野营吗?”岑有鹭指着驾驶室司机手机上挂着的导航目的地问尚清。
尚清朝她的方向挪了半个身位,垂眸看着她说:“文治宇家在隔壁省买的度假房,在森林公园里,独栋别墅带个大院子——我们就在院子里野营。”
“啊?这叫野营?你怎么不早告诉我!”
尚清又往她的方向挪了挪,“我也是今天早上才拿到地址的。”
“文治宇那个人……”他用食指点了点太阳穴,“特不靠谱,今早要是我不问他,他估计都忘了发地址这件事了。”
永别了,草坪、篝火、帐篷、星空……
岑有鹭听到想象破灭的声音,整个人的气色都肉眼可见地灰败起来。
“小鹭……小鹭?”
尚清不知道什么时候挪到她身边来了,容纳三人有余的后座被他挤成逼仄的集装箱,和岑有鹭肩膀碰肩膀、膝盖碰膝盖。
他伸手盖住岑有鹭放在座椅上的手,瞟了眼后视镜,确定司机没朝他们的方向看后压低声音悄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