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实话。"慕昭白从公文包里掏出几块豆馅的点心递给程亦涵、苏朝宇和辛苦挺立在周围的警卫们,让这些见惯了上级压下级的底层士兵觉得受宠若惊,
"经验和理论都告诉我,在心理施压的提问法里,准备好的说辞会被不断重复,一模一样;只有事实才会被重组,有略微差异,视情绪波动而定。"
"专家所见略同。江扬看完只说‘心理素质真好',经过你这里求证,看来我们只能换方法去审了。"程亦涵沈吟了一下,就要打电话。
"别!"慕昭白几乎跳起来,指着程亦涵的鼻子一字一顿,"把穆少校那套什么针剂收起来,我瞧不上!"
程亦涵气极反乐:"哦?你打算怎么办?"
"针剂只能甄别真假,并不能挖掘秘密。"慕昭白振振有词,"这不人道!而我就擅长挖掘秘密。"
"你快去吧,已经熬倒一个专家了。"苏朝宇笑道,"那家伙的废话跟你一样多。"
"什么话,我从来都字字珠玑!"慕昭白从包里变魔术似的摸出两只美艳的苹果揣在套头袋鼠衫的口袋里就走,还不忘记拍拍拦住自己的那个警卫:"你说,是吧?"
孟帆觉得十根手指里的八根都已经不属于他了。裹在纱布里的关节痛得钻心,他甚至觉得疼痛像个小虫子,一路从骨节咬上大臂,几乎爬满全身。他难受地缩了一下身体,身边两个实枪荷弹的特种兵忽然托枪、上膛、瞄准,几乎是一气完成。他无奈地舔了舔很久没有碰过水的下唇,微声说:"别紧张,我只是很疼。"说完便垂下头去,调整了一个略微舒服一些的姿势,闭目养神。
疼痛在一片血液流通不畅的酥麻感里变弱,变弱,变弱。
他看见自己站在雨里,有个穿校服的影子说:"换四次车就到了。"
那个穿校服的影子在馆里打篮球,他看见自己坐在看台上微笑。
"下来一起啊!"穿校服的班长慕昭白说。
"差下生......老班,你和他搅在一起干嘛?"这些句子出自他人之口,分明私密,却毫不小声,甚至是有意说给看台上的人听。
"差你个大头鬼!"慕昭白三步上篮,个头不够高,球撞击了篮板后蹦蹦跳跳地远去了,"孟帆,去图书馆不?"
他看见自己得胜似的站起来,拎起已经背了6年的书包一步步下台阶,迎上了背着精致运动背包的慕昭白,一起走出体育馆。他用沉默和内向战胜了活泼的篮球兄弟们,赢得光彩夺目。
"有这些脑子,你为啥就不能多记两个数学公式?"慕昭白在考试前恨的牙痒痒,用孟帆攒了四个月钱买来的那本超级厚实的《世界航空母舰最新图鉴》拍他脑袋,砸得咚咚有声。
他看见自己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