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会在乎这些事吗?你知道吗?我爸妈死了,因为我死了,我恨不得被万人唾弃,尽快死了好下去给他们陪葬。”她听了我这番话,突然发火:“你以为你爸妈只是你一个人的爸妈吗?你有没有想过你哥哥?他在灵堂上守灵的时候还要分出心关心你,他才二十岁,就要一个人筹备父母的葬礼了。死是最容易不过的,但你要是死了,你哥哥——你哥哥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她义正严辞地说完这些话便离开了。接下来的一两天里,有朋友,同学来家里看我,也有长辈来叫我去参加葬礼,说这样实在是不合规矩。我蜷缩在被子里,装作睡着了。我头脑昏昏地想:是不是我不去就意味着他们还在呢。陈薇一直陪在我身边,她很安静,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问。在我浑浑噩噩醒来的一个凌晨,窗外天色未明,月亮驮着黑夜,偶有汽车的喇叭声和不良青年们的尖叫声传来。她告诉我:“今天要下葬了,你不去吗?”我背对着她,侧脸埋进枕头,摇了摇头。我内心怔忪,身子困乏无力,上嘴唇感受着呼出的热气,呆呆地盯着墙壁。发了几次烧之后,我的身体干涸得连眼泪都流不出来了。白天的时候家里乌泱泱来了一群人,在客厅哭着笑着,我听他们夸哥哥是如何成熟能干地操持葬礼,而我又是怎样的一个白眼狼。我深以为意,陈薇旋着一个耳塞,随后塞进我的耳朵,掖好被角,脚步轻轻地走出房间。过了不知多久,外面终于安静了,我听到扫地的声音,想起以前每个周末早晨爸妈在打扫卫生而我还在酣眠的日子。“咔嚓”一声,有人进来我的房间,随后身侧的床铺下陷,灼热的气息扑在我的后颈,他从背后抱着我,我们像两只虾子一样蜷缩在一起。我问他:“哥,是不是我害死了爸爸妈妈?”“不是,不是你,警察说,是对面的司机醉酒驾驶。”他的声音很沙哑,闷闷的。手在一下一下地摩挲着我轻颤的肩胛骨,手心灼热的温度从我的脊背传至四肢百骸,我却感觉到异常的冷。“我不敢去参加葬礼,我害怕。”“嗯,我知道。”“我不敢见别人,我怕他们怪我,又怕他们安慰我。”“我知道。”他紧紧地抱着我,两个人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我的第三节脊椎骨能感受他的心跳。“哥哥,你会不会怪我,怪我让你失去了爸爸妈妈。”他宽厚的手掌握着我的肩头,把脸贴向我的肩颈,我感觉到他扑簌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