阻止她撕画的方式有很多,但他偏偏选了最不可挽回的一种。把画收走,真是为保护她?她去撕其他更重要的东西,怎么办?这好像只是他的私心,将她的一部分系在身边,人就不会走太远。
时间将近十点,她应该到家不久。给她打电话,她会接吗?
今晚的事需要道歉,越早越好。
然而,铃声响到到自动挂断,没有人接。
也好。于她而言,放下才是好事。
乌云悄然散去,一时风清月明。
大钟拍下海上的满月。
久悬的心事了却,他竟暗自庆幸。
只是倒车时候看向右侧后视镜,他又想起她坐在副驾勾自己的那一回。
是不是从那时起,他就没法坐怀不乱?她偷拍的相片又是否还留着当时的记忆呢?
十一点多,大钟到家不久,小钟回过来电话,“我刚刚在洗澡。”
语声迷迷糊糊,似是已经睡下,似是喝了酒。分别不出。
“我打电话来是想道歉。”大钟道。
“哦,就为这事。直接发消息留言不就好了?这点真像老年人,无论大小的事,都要打电话确认。”小钟软软糯糯地骂,三分恼意,七分娇痴。
大钟听见她的话便如沐春风,何况此时的她更比平时轻灵可爱。他浅抿一口红酒,不禁会心而笑。
甜意掺在酒精里漫开。他好像也变得像十几岁的少年,光是与喜欢的女孩说话,就需要很大的勇气,“对不起,这么晚给你打电话。”
“嗯。”她的回答只有意味不明的语气词。
他道:“我没有在放学以后等你。”
“没关系,我也没去。扯平了,说不上谁对不起谁。”
认错继续。
大钟道:“回头想来,我晚上对你说的话太重了。你也是班级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不能被单独丢下。”
——我待你和别的同学并无不同。这句说不说都是错,他将送死的话咽下,戛然而止。
小钟问:“还有呢?”
“不该强吻你。”
小钟陷入沉默,他又道,“你介意,我可以走,不再出现在学校,在你面前。”
对面的气息声变重了些,她像是清醒过来,像平日那样奶凶地说话,“你现在又是以什么身份打电话来?”
男人不愿回答,反而诡计多端地玩起套路,“你希望呢?”
“我希望,你就能做到吗?”少女轻蔑地笑,“道歉该有道歉的诚意。”
他爽快问:“我该怎么做?”
沉默半晌,小钟道:“告诉我,你有多想要我。”
问话热切得教人诧异。他组织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