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是五条悟。
像是蛮不讲理的神明, 自顾自的给无法理解的事情贯彻属于自己的定义。
他在人间活得足够倨傲张狂无拘无束, 从童年一路顺风顺水长大, 才能和容貌皆是天赐的顶点;像是其他人期待的那样, 像是他自己曾经想象的那样——可是五条悟应该是什么样子的?
没有人有胆子给出一个最终的定义。
——人类如此渺小,要如何去定义神的概念?
六眼日渐强大,居坐在咒灵的尸山血海之上,独孤求败高处不胜寒,位置高到听不见人们在他背后留下窃窃私语种种揣测和思考,最后他们放弃了思考的权力和自由,将一切不讲道理的结果用共同的定义来解读——
因为是五条悟,所以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
人类没有胆量去揣测神明。
匍匐,敬畏,恐惧,信仰。
这是他们要做的。
但是总有人有胆子去掀翻神座,居于下首却敢触摸神灵,孤身一人立在浪潮之前掀起滔天巨浪,王也好,神也罢,在胆敢俯视王座摆弄神明的暴君面前都不足为惧——很久之后的五条悟才反应过来最初相遇的白鸿居高临下按住自己的头顶,起源并不是无知无畏孩子气的一时兴起、而是因为她本质就是那种人。
——那是起源的咒。
她的狂妄,引来幼小神明的窥视。
但是当时的五条悟太小,尚且不理解同时兼具暴君与赌徒两种属性的疯子如果再被完美的理性包裹起来后的结合体究竟有多糟糕,他只是高高兴兴地把她捉到身边,兴致勃勃欣赏着这与家族人偶和腐朽老人截然不同的鲜活猎物。
最初的感情,无关爱慕,无关情愫,不过是剥离一切温柔情感后最单纯最直观的欲。
你要留下,你要陪我。
少年捉住少女的手掌,捏着喉颈,对她温温低语。
然后他想,你要爱我。
你不要像凡人那样爱我,要拿那份俯视人间君临万物的真实狂妄的野心来爱我。
只是神明浅薄懵懂的爱意并不足以拘束住飞跃天空与大海的鸿鸟,她的眼中始终有光,有的人生来便有立于顶点的本能,强行按住她的后颈也许能换来片刻俯首的虚假忠诚,但是驯服凶兽自身便要拥远远凌驾其上的实力和野心,彼时得五条悟尚未生出那般强烈的执念,于是他松开手,不去看她。
……那就飞吧。
少年被迫承认了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