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迪好奇地看着周围。酒馆招待很响的硬皮鞋声一直来来回回。
有女人坐在桌子上,嬉笑着拽起身下的男人衣领。有人赌博,剑拔弩张的空气围绕着那张桌子。有人醉倒在圆桌上,脸朝下趴着,酒瓶平摔在手边,液体一滴一滴落在地上。
对面的角落,一群人围着一个深栗色头发的女郎,手风琴的乐符在她红色的裙摆上跳跃。她的发丝飞扬在自由的舞姿间。
酒馆里的油灯不够明亮,似乎每个人的脸都染上红色。
吉普赛之歌,反复循环的第四部分。没有忧伤,只有朝气蓬勃的旋律游丝般自由流动。他们豪迈地接受命运,依然歌唱。
这让凯迪感到快乐,不禁轻轻点着头,随风琴的乐谱哼起旋律。
过了一会儿,利威尔还没有回来。她开始坐不住了,她站起来在桌子间走动。听听这个,看看那个,她觉得有趣极了。
忽然,一只张开的手在她的面前晃了一下,挡住了她的去路。
她回过头,一个卷发的胖男孩笑眯眯地看着她。
她丝毫不知道,几双眼睛已经盯了她好久……
利威尔同酒馆的老板寒暄几番,问到了事情的具体情况,回到那个不起眼的角落,凯迪已经不在那里。
他没感到意外,或许是记忆,或许是直觉。利威尔早知道她从来不会听他的话。
他独自坐下,将自己留在阴影里。他看见她,在最明亮的地方。
凯迪做很多事的时候,都拥有自信骄傲的嘴角,比如现在,她正在,淡定地挂着一抹嘲讽的笑容,输钱。
她从口袋里摸出一条项链,放在桌上。那个胖男孩赶忙扒拉到怀里,宝贝似的捧着给身边的女孩子看。
坐在凯迪对面同她对弈的,是一个红发的瘦弱男孩。
在此之前,她已经输掉了耳环,发卡,手链,胸针。她十分不解,为何会一直输,她偏要赢一局,她就是不信。
利威尔静静地看着她,她就是这样,只要是她放在心里的事,她绝对不服输。
果然还是个小姑娘,利威尔想。赌钱这种事都看不开,一直输还非要玩,打起牌来挥金如土……啧,这绝对不是个好习惯!
利威尔对她的记忆有很多模糊的地方。他们相识的时候,子茵四岁,他也只是个刚十二岁的孩子。
他记得有一次打架,为了什么已全然没了印象。只记得他把她抱起来放在高台上。
没想到,她却把那当成最好的看台,全程拍着手咯咯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