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他看完最后一行‘此事从急,还望公瑾尽快回信’时忍不住猛吸一口凉气,“砰”的将白绢拍在案上,颇为咬牙切齿的对着白绢说道,“孙伯符,你可真行,瑜在此地忙着备战,你搁大后方忙着谈情说爱。”
这人真是……
周瑜低头,左臂抱胸,右臂竖着手肘垫住左臂,手掌捂着自己眼睛,一副沉思的模样。
半晌后,寂静的帐里忽的响起一声微弱的轻嗤。周瑜唇角泛着微不可查的弧度,他拉过案前的砚台,执起墨块迅速的研磨起来,平日含着儒雅睿智的眼睛里此刻洋溢着轻快与有趣。
既然孙策为这事都派人传信过来了,千里迢迢,他总不能让孙伯符这男人白等不是。
……
“吴侯,阮从事说……”
“说什么?”
“说他今天中午要回家给养的小犬洗毛,就不同吴侯一起用饭了。”
“吧嗒……”孙策手中的竹简坠落到地面,他眼眸微微瞪大,琥珀色的眼中透出不可置信。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他堂堂吴侯怎么可能在对方心里的地位还不如一条狗!
他不死心的又问了一句,“你难道没有告诉他,今天的烹的小鹿肉是孤去山林里转了好几天特地为他打的吗?”
“小人说了。”仆从低头,万分小心和委屈的说道,“可,可阮从事他说,您愿意出去狩猎那是您的事,别老想着把打多了吃不完坏了的肉往他嘴里塞。”
“嘶。”孙策心里一哽。
阮卿怎么能这么想他,他是这样的人吗!
见孙策如此,仆从忙着摘黑锅,“这些都是从事亲口说的,不关小人的事。”
孙策看着唯唯诺诺不顶事的仆从,心里忽的烦躁起来,不耐烦的挥手让对方退下。
仆人如临大赦,诺诺退去。直到退出门,看着天空的太阳,他才长舒了口气,擦着额头的汗,有了重获新生的感觉。
“你怎么了?”刚从信使手里拿了信件,要往孙策处送去的小厮看到平日跟在吴侯身边的仆从如此模样,忍不住好奇的问道。
仆从看了下左右,见无人,遂拉着小厮的衣角,“来。”
停到廊边,仆从小声对小厮道,“我给你说,以后你若是看到阮从事,一定要恭敬些,你可不知道吴侯对阮先生上心的程度。”
小厮懵懂的点头,“我见过阮先生,看着倒是挺好脾气的。”
“你这是要做什么去?”仆从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