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毕竟手里攥着怎么炼制南蛊的方法,杨兆怎么可能放心让他离开,然后再把方子告诉别人?
杨兆此去当是在安排如何神不知鬼不觉的要他的命。
是安排刀斧手,让他出了门就被剁成肉泥?还是临别敬上一樽酒?这些都是老把戏了。
想到这,阮卿手掐一诀,一粒褐色的药丸出现在他掌心,被他叩进嘴里,入口即化。
杨兆出了书房,待行远了,脸上方才露出阴森,他对跟在身旁的小厮道,“去叫杨谷槐来。”
他让下人去准备衣物钱财,至于马匹,他才顾不得去挑。
待杨谷槐来了,他道,“那小子要走。”
杨谷槐目光微动,“主人打算如何?”
“你去找几个好手来,埋伏到前堂屏后与门外。临走时我去敬他杯酒。他若喝了,放他离去不妨。若不喝,便听我摔杯为号,冲出来将他剁碎。”
杨谷槐听令下去准备。
不多时杨兆便回来,邀阮卿去前堂。
到了堂里,只见几个婢女,双手呈着托盘,上面搁着东西。
杨兆一一指道,“时间太紧,找不到合身的衣物,这包袱里放的是先生平日穿戴的。这些钱财,不成敬意,还请先生收下。”
只见一张托盘上摆满锭锭的银子。
这年头绸缎,布匹,五铢钱,都能换东西,只不过都太沉太麻烦。银子虽然不好倒换,却能算流通最方便的。
阮卿想自己来到西凉,又无生计,无钱寸步难行,因此这许多钱财也不推辞。
见阮卿尽皆收了,杨兆于是又笑着道,“时间太紧,竟来不及摆送行的宴席。先生救了漆县,又授我蛊虫。今敬先生薄酒一杯,聊表心意。还望先生万勿推辞。”
阮卿别有深意的对杨兆笑着,杨兆也做不察,笑的儒雅。
“多谢杨老爷了。”阮卿一饮而尽,搁了耳樽,提起行囊,说“告辞。”
府门外停了匹花黄骏马。阮卿翻身上前,扯起缰绳,往远方策马而去。
对面小巷中也有一人驱马出来。
杨兆道,“跟上去,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那人便策马也走了。
杨兆看着无尽头的街道,长舒口气,神情愈发森冷。
阮卿发现身后有人跟着自己,出了城,便将人拖拽下马,好一番盘问,得知杨兆阴谋,忍不住冷笑。
他倒没难为这人,让这人回去就说他已经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