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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曹彰的责问,阮卿忽然笑起来,笑容淡淡的,充满破碎感,好像一阵风来就要散开。

“是啊……”他轻轻长叹一句,话里带着几分无所谓,又有几分绝望,“我不想活了。”

不然怎会直冲冲的,在没有任何后备的情况下,就敢领了五千军马平定武都,取下汉中。

这里面固然有几分蛊尸的功劳,但更多的,是他早已不再想任何退路。因此才冲的这样肆无忌惮

曹彰被阮卿这话弄的有些不知所措,他怔怔看着明明活着,却好像不带任何朝气的阮卿,问,“你怎么了?”

“我没怎么。”

“不对。”曹彰不信,他以为阮卿是因为又一次的失败心中烦闷才自暴自弃,于是道,“都督别急,胜败乃兵家常事。谅那刘备有多少家底,能比得过我军?早晚都督必取得成都。”

“你出去吧。”阮卿说,“我想歇歇。”

曹彰直直看了阮卿脸庞半晌,见实在看不出什么,这才离开。

帐里又剩阮卿自己,他摸着包扎的伤口,嗤笑一声,眼里隐约有水光浮动。

曹操教养他一场,疼他许多年,他得回报这恩情,专心劳力,用尽全部去谋划如何一统江山,成就曹操的龙图霸业。

但他又恨自己的不争气,恨自己始终忘不掉曹操。

因此在有夏侯渊坐镇后,每场战争中他都会身先士卒,拼尽全力,不求生还。妄图用死亡来结束自己藏不住,抑制不住的又万分可笑,不值一提的那一丁点丢不掉的贪恋。

可他却一次又一次的活下来。既然活下来,他又要一门心思的为报答曹操,去谋划该怎么取下成都。

见始终难以攻下葭萌关,夏侯渊来见阮卿。

阮卿招呼夏侯渊坐了。

夏侯渊献计道,“如今葭萌关久攻不下,不如去成都散布谣言,说刘备要反,刘璋必疑心刘备,介时我等便可趁虚而入。”

阮卿穿着轻便的衣裳,坐在软榻,手里捧着一碗药,搁在膝头,对这主意不甚认可。

他道,“我听闻,当初刘璋要迎刘备,好几个属官劝阻,说刘备心怀鬼胎,亦有谏死者。府中众人如此相劝,都不能动刘璋之心。如今不过几句流言,又有敌军压境,刘璋安肯轻易抛开刘备。”

“这……”听阮卿这么说,夏侯渊又要说话,但似想到什么,又闭口不言,面有难色。

“妙才兄长有话便说就是。”阮卿柔柔笑着,苍白的唇角微微弯起,脸色显得更加憔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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