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厅里与众人商议呼厨泉之事的曹操听了下人回报,惊魂不定,撇了众人就匆匆赶回,只留下那几个不清楚内因的臣子一脸莫名其妙。
上了年纪的曹操难得慌张一次,几乎是小跑着回来。阮卿穿好衣服刚出门两人就撞见。
“你做什么去?”
阮卿还没行礼,曹操就一句话甩到他脸上,“时到如今你还不肯好好爱惜自己身体?”
阮卿先要俯身行礼,被曹操一把拖住,拽进屋里,对下人抛出一句,“去请太医。”
曹操的力气极大,想来是动怒了,阮卿跟的有几步踉跄。
曹操把人按回床上,这才找了软垫坐下喘口气,临着极近的窗户外透来的阳光映在他阴沉藏怒的脸上。
“说说,你又想作什么幺蛾子。孤在前厅与程昱他们几个商议,被你这一下丢了他们直接跑回来。”曹操伸出手指,虚虚指着对方,骂道,“阮卿,你好的很,孤到了如今的年纪,能逼着孤跑起来的没几个。你就是其中之一。”
“这是魏王寝宫。”阮卿倚在垫起的松软靠背上,微微侧头就能与曹操对视。
“卿久居此间,不合规矩,恐惹人议论。”
曹操乐了,“小时候怎么没见你有这觉悟,天天粘在孤军帐里的是谁?后来加了冠,到了许昌,你不该怎么办的还怎么办?那时你都没怕过,现在你倒怕起那些言官来了?”
那时与此时不同……
这句话还没说出口,就被匆匆赶到的太医打断。
“去给他看看伤口,这小冤家又折腾了一回。”曹操说。
阮卿自己把衣襟解开,露出雪白的胸膛,包扎的绷带上渗出血色,想来是伤口崩裂。
太医躬身,小心为阮卿处理伤口。
站在一旁的曹操见了,又急又气,他又见阮卿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心中怒气更胜,偏阮卿又跟棉花一样,说教不听,他只能让这口气堵的自己难受。
阮卿听话的时候是真听话,让人心疼发软。气人的时候也是真气人,恨不得打一顿才好,偏生又舍不得让人下手。
曹操觉得阮卿绝对是老天爷送给他讨债的。事到如今,他什么事情没经历,就只有阮卿,能轻易将他早就深沉的似深潭的心理轻轻搅起滔天水花。
太医处理完伤口,又嘱咐了一遍什么什么静养不能碰水按时敷药后便告退了。
曹操瞥见阮显然是不上心的模样,忍着气,问道,“太医说的这回可都听清楚了?”
阮卿还是不吱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