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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最不需要的,就是会扰乱这种格局的威胁。

盖聂即便留下,用之也要小心谨慎。

他们是君臣,亦是知己,并不需要多说已然明了对方的意思。

帝王又饮一爵酒,叹道:“盖聂,你为何不能如同尉缭郑国?为何不能以你纵横之才,辅佐我大秦万年?”

盖聂眼底似藏了浩瀚星辰,道:“臣,不如丞相,也不如中车府令。”

“哦?”

“臣记得王上东出之际,曾令罗网护卫特使顿弱、姚贾。彼时罗网似帝国匕首,为陛下护卫出使山东六国的士子。”那时的罗网,是帝王手中对准中原六国的暗箭。

“然。”

“而如今,陛下的这把匕首,却已将刀刃对准了陛下的血脉手足。”

帝王的目光陡然转厉,他的声音依旧低沉,却在这一刻带上了山雨欲来的威慑:“盖聂,你可知你这说什么?”

盖聂平静迎视:“陛下心中早已有所揣测。”

倾倒的酒尊无人去扶,酒液顺着案几的弧度滴落于地,也无人理会。

帝王的脸孔陷入昏暗的阴影里,变得阴晴不定。居高位者往往多疑,对于揣度他们心思的人必定流露杀意。此刻帝王的杀意却并非冲着盖聂而且,他似乎为什么事情而焦虑,与先前气吞山河定乾坤的神色大不相同。

盖聂心中一动,他忆起了天象,荧惑守心,与心宿遇。师傅说过,天象有异,国运有厄,或为人王地主身故先兆。如今帝星已经暗淡无光,凶兆以现端倪。

为天下大局计,他不得不做最后的努力:“陛下,或许是时候,将戍边的公子召回咸阳了。”

帝王面色极沉,沉似乌金,这并非一种正常的状态。但他还在努力压抑克制着,压根要得很紧,这让他吐出的字显得重若千金:“世人都以为寡人流放扶苏是因为厌弃了他,你也如同世人一般愚昧吗?”

盖聂平静与他回视:“昔日商君变法时,还是太子的秦惠文王杀了白氏族人,按秦法因偿命。后来太傅代罚,太子被流放乡野受罚。陛下所行,不过是见公子长于深宫,纵使仁义却容易被人左右,希望他能效仿昔日先祖,谋定乾坤。”

帝王闻言,面色似喜似悲:“总算有人知晓寡人心思,总算有人知晓寡人为难!”

帝王喃喃自语,竟然露出了一线不同寻常的癫狂神态,衬着乌金般的面色已是命不长久之兆。

盖聂不忍打断,静坐默默陪伴。

嬴政叹过又悲:“你懂,可惜寡人公子却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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