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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明看似咋咋呼呼,没心没肺,但早年落魄流离朝不保夕的生活,让他有着野狗一般的直觉。这种直觉曾经帮助他从死人堆里逃生数次。

他在山坡上烤野鸡、烤野兔,嘴里哼哼唧唧背着盖聂教习的口诀。

盖聂缓缓踱步而来,在他身边席地而坐,又忍了许久,终于道:“天明,这只不会是……白凤的蝶翅罢?”

天明嘿嘿一笑,将鸟翻了个身:“当年在镜湖医庄就想烤了尝味儿,今天大叔你有口服啦!”

盖聂登时略感头痛。

天明还在嘀嘀咕咕:“当年可就是这死鸟儿出卖了我们,那时候捉不住你,现在哈哈,你可飞的比我慢啦。”

盖聂字斟句酌,捡了一句十分眼下十分中肯的话来说:“天明,你的内力和轻身之术,都已今非昔比。”

天明:“那是,就连那个贼骨头,今天也这样说,哈哈。”

盖聂:“如此,大叔就放心了。”

火堆中的柴火噼啪作响,一时间沉寂下来,显得夜色都浓稠了几分。

天明觉得眼前的烤鸡烤鸟烤野兔都失去了香味,他垂着头,低低地说:“大叔,你、你们是不是要走了。”

盖聂望着远处,在夜色里已经郁郁葱葱硕果累累的正片桃林:“是。”

天明:“大叔,我想、我想和你一起走,就和以前那样,就只有我们俩个人,浪迹天涯。就算被秦国的军队追杀得东躲西藏,也是我最开心的日子。”

盖聂垂下眼,忍着没去摸少年毛茸茸的头顶。

这个少年已经足够机敏善查,自保绰绰有余。蜃楼一战,他亦证明了自己足够有能力保护别人若他此生已经注定不会拥有寻常百姓普通人家的烟火情绪,亦超脱了帝王将相的功名利禄。唯有这个少年人,是他一路踽踽独行中,曾为唯一的牵挂。

他因此缓缓道:“大叔,亦是感同身受。”

天明拍地而起,险些撞翻烤兔的木架:“既然如此,大叔,你还是带着我走罢。我已经按照你的教导认真读书了!也按照那个——卫庄的教导,拼命背诵剑招了!”

盖聂立即道出残酷话语:“还有墨家的课业,你还未习完。”

天明哀嚎:“我有学会解牛刀法和机关术!”

盖聂:“墨家却非仅有机关术与刀法而已。昔日墨子所著兼爱、非攻、尚贤、尚同、天志、明鬼、非命、非乐、节葬、节用,你尚未研习。更有相里氏之墨、相夫氏之墨、邓陵氏之墨未曾整合。天明,你既为巨子,当知责任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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