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不愿意(2 / 3)

海男人。

说话自带温柔腔,加上学者的气质,不可否认是个亲切的人。

杜蘅并没有伸手去接。

只是看几眼纸面,点点头。

“不用问了,肯定是她写的。”

薛老抬手说,“这是她杜家的家学,晏平兄的孙女差不到哪里去。两个汉代陶猪,一个家猪一个野猪那个,就是晏平兄捐的。”

“老师您不说,我还真不知道。”

一点就通,不是不知道,只是尊师重道。

杜蘅的心也在打量这个上海男人。

夏教授又往后翻几页,翻到地质结构以及河道分析那一页。

橡皮筋充当眼镜腿的地质学者马上指着说:“杜蘅同志啊,你的推断完全正确。与合阳岭相距三四里的那条平行岭,是条河床没错,而且就是古河道!”

地质学者顺便汇报,先前看过,墓葬位置有盗扰痕迹,加上造纸厂放水对土壤破坏大。他认为,越早抢救发掘越好。

“真好,真好。”

地质学者看杜蘅。

再看陈顺,像在夸她的推断,又像在夸两人天生一对。

这些都是很学者腔的话。

帐篷里的气氛很好,他们自由地、无所顾忌地说话。

无所顾忌有时也是身份的一种外在表征。

这一群人脸上完全没有长途跋涉的疲惫,连挨打的那两个也是一样,各个眼里有光,对即将展开的工作充满激情与信心。

杜蘅看着满头白发,面带笑容的薛老。

晏平兄。

很久没人这么称呼过祖父。

也没人敢当众说出她的家事,乍然一听,有些陌生,这种陌生感让她一时不能适应,怔怔的。

肩膀感受到一团暖意,是陈顺在身后用胸口撑她,男人胸肌是热的,也是软的,很软很软,她知道手感有多好。

回忆那种手感,她会收获安宁。

“这样,你先把那个铁质的车軎拿来,我们看看。”

夏教授说,“玛瑙珠能不能也找找?哎,虎噬羊金饰片丢了真可惜。明天你来这里报到,和我们一起进行发掘工作。”

杜蘅摇头。

“学校,还有我的课。”

她回答得很小声。

这么一说,所有人都看向她。

忙着倒茶的薛燕妮也呆住了,扭头看过来,心里话全写脸上。她不相信有人会拒绝一件见证历史的大事,还拒绝这么痛快。

馆长葛田急坏了,真急,一个劲儿地劝:“杜老师,这可是大事,上课让其他老师代一代嘛。”

要是挖出什么来,陈家坝连同整个县可就出大名了。

杜蘅垂着头。

她的安静,似乎带点怯弱。

夏教授和地质学者对看一眼,加入劝说行列。

铁质车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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