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了,但没完全跑(2 / 3)

,身上几乎所有地方都血肉模糊一片。

正如她现在的下山路。

她回头望去,暗红色的血迹已经有些看得不清楚,她没有数过,却恍然觉得,她是在重走当年的上山天途。

当初走过的路我再走一遍,权当我把血肉还给了你,抵那千年的教诲与陪伴。

您会放过我吗。

云初最后转过身,朝着山下奔去。

为什么。

明明已经用了最快的速度赶回来,沉棠看着眼前破碎的屏障,黄沙侵入,无法被留住的春意被初冬裹挟着,最后成了一片荒凉。

为什么又晚了一步。

他蹲了下去,手指抚摸上门槛的一处黑色暗斑——那上面带有初初的味道,是他的女孩的血。他没有给女孩留下一件完好衣物,又把幻境建在了如此险境之上,但就算这样,在屏障破碎,魅术失效的那一刻,女孩依旧坚定的选择了离开。

他再一次迟了一步。曾经他迟了一步,深宅中的母亲被当做禁脔享用到最后一刻。而现在,他又慢了一步,没有抓住那称得上是救赎的女孩手掌……

他,在做什么。

沉棠忽然想到,若女孩没有逃出去,他把人一直关在自己可以掌控的范围内日夜交缠,那初初岂不就是他的……禁脔一样。

他想这么做吗,沉棠捂住嘴巴,这不就和曾经的家主和家主夫人一个模样,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而囚了脔雀,这不就是他曾经最忘不掉的那份苦难。

但是,初初是不一样的……家主对母亲毫无怜惜之情,但初初是他心尖上的孩子,只是不小心走了歧途,与他离心。他让她沉溺在一场永远不会醒的春日梦里,在那梦里,他们仿佛真的心意相通,如一对亲密无间的鸳鸯眷侣。

他似乎对初初,早已超脱了那一份仁爱孺慕之心。

他转过身,也向着山下的方向追了过去。

他爱着云初,爱着那个从小到大陪在自己身边的孩子,若是没有那天道变故,他们该是神仙也要艳羡的一对壁人。

是啊……他们本来就应该永远在一起的。

想开之后,记忆中似乎很多事情都染上了憎恶色彩,那捡的狼兽可恨,那一同习练的同门可恨,那同吃同住的剑灵可恨,而那让她与他离心,甚至为她找了个劳什子夫君的天道,便是最可恨的一个。

这似乎也是初初教给他的情感,曾经没有体验过,但是到了现在,沉棠却第一次感受到,心口堵塞的感觉究竟该被称为什么。

这不怪我……初初。

他浅浅笑出来,站在高处,把女孩跌跌撞撞的身躯尽收眼底。

你要知道,狐狸可都是贪婪且善妒的。

他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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