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简把车停在小区门口。
是从来奢华而低调的黑色凯迪拉克。
小区的绿化做的很好。
那棵过于高挺的白杨从黑色的法式细黑栅栏斜了一点弧度。
清风徐来的时候在碎落的光影间沙沙作响。
“什么时候知道的?”
时漫漫打开车门,偏头这样看他。
这绝不是质问或者说其他,只是一种很平直的疑惑不解。
不过也不能够那么说。
她这个时候说话的嗓音有点淡,因此说出口的话也听不出来有几分疑惑不解的情绪。
眉目也是疏淡的慵懒模样。
时简指尖顿了顿,把安全带给她系上。
竹皂的味道就略微有点浓,垂眸就能够看到那片白皙肌肤上精致的锁骨。
“和你一样,不太久。”
时漫漫没有说话。
车子的速度把窗外视线里的绿化带扯得很长。
夏意正浓。
但是身旁的人有点凉薄的笑。
末了才低声开了口,“我以为她死了。”
时简眼底有些晦暗不明的颜色。
或许是没有想好用什么样的词措和她说话,或许是有些事不用开口。
他只是最后“嗯”了一声。
“高中那会儿我和顾柠玩得最好,后来她和我哥在一起了我还挺高兴。”
时漫漫说,复又抬起来眼眸。
看着很遥远的远方。
“那个时候舆论闹的那么厉害,就她陪在我身边,别人说多难听的话就她护着我。”
“不过也有点可笑。
这样一个全心全意对我好的人,最后别人说是了也就是了。
明明我也知道当年只是意外,只是蓦地觉得突然。”
“你想啊,顾柠这样的人,看起来虽然有点混,但是怎么可能会杀人。”
时漫漫嗓音停顿了一两秒。
但是之后也觉得有点没必要,“你看,现在她回来了。所有人都知道这件事情,就是我还明白。”
有时候一件需要告诉别人的事情,说得早晚到底是有区别的。
时漫漫实际上很久以前就不在意那些关于顾柠的流言蜚语了。
她在孤儿院长大,因为心脏病的缘故被双亲抛弃。
一个人孤独的走在这个世界上十多年,在十七岁这样的年纪才遇到了她。
朋友这个词语很多时候浅显而又复杂。
时漫漫和顾柠实际上都不是彼此的什么人,只是后来经常待在一起久了,那个人突然以朋友的名义离开,心底就会略微的感觉缺失了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