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注视着她,忘记自己的话说到哪里了,干脆就停了下来,长时间不再说话。
她被他注视得不好意思了
灯光幽微的西餐厅里,音乐暗暗袭人,是华丽、浑厚的男声。
仔细听,正是pingo。
罗滋熟悉这张cd:《the best of christmas in vienna》。
“这儿的人真是有格调啊!”
罗滋听琼说着那些时髦的文化女人的话,莞尔一笑:“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是很喜欢胡里奥的。”
琼不好意思地笑了:“的确,文化女性都喜欢他的歌声。”
“是啊。这个时候,多明戈,此刻正在我们的大剧院里唱呢!这个餐厅可以使我们以为是到了维也纳。不过这个晚上最有意思的还是遇到你。”
琼抬起头来,好像要求证他这句话的真实性。
罗滋的声音放低,极有磁性:“在我的经历当中,断断续续有不少女人爱过我,但我从来没有感动过。今天晚上,我很感动。”
他说着,拉过她的双手,将脸埋进她的手心。
她抽出一只手,**他卷曲的头发里。
那瞬间,他们好像已经相爱多年了。
在其他人的眼里,他们是一对恩爱多年的恋人。
“你看,”她的嗓音温柔又清澈,像唱歌一般,“你看啊,我们那儿的人,都是卷头发呢,你就是啊!”
是的,整个四川、重庆,很多卷头发的人。
如果是在藏、羌族聚居的阿坝州,卷头发的男子既温柔又野性。
那些野性的男子,他们的皮肤像秋天的李子一样殷红,结实又光滑。他们喝够了酒,就跳一种极有节奏、姿势雄壮彪悍的舞蹈,无比迷人!
还有他们的眼睛,像豹一般的犀利,像秋天的风一样的燃烧,像婴儿的眼睛般无邪,像岷江水一样多情!
琼深情地抚摸着。罗滋的头发又细又滑,像她的孩子。
如果一个女人带着母性去爱一个男人,这就是一个最无私的女人,她会为她所爱的人而不顾一切。
琼突然想到电影《红与黑》,想到于连被处死前与德瑞娜夫人的诀别。
她总是忘不了德瑞娜夫人的眼神,那已经不是情人的眼神,而是一个母亲即将失去自己孩子时的痛苦和绝望。
世界好像完整地安静下来了,而他们沉默着。
但,彼此的心思是不一样的。
他们都有些伤感。
尤其是琼,她觉得自己最近糟糕极了,心情不好,更是事事容易感伤。虽然生命中的是奇迹出现,但这奇迹本身,带来更多的感伤。
罗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