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巧是一件说难不难,说简单不简单的一件事情。
其实说到底不过时月下穿针,借助着月光或是星光的光亮,对着水盆,将手中的丝线从银针中穿出。谁要是用最快的速度连穿七根的话,谁就能从织女那里得巧。
大概织女是个美丽善良,心灵手巧的仙女,所以普天下的姑娘,都希望变得像她一样吧。
只是这对着星光穿针,还真不是一件十分简单的事情。
眼前的针孔小的几乎看不见,
少女眯着眼睛够着头,怀疑自己的眼睛都快瞎了,
可手里的丝线显然有自己的想法,
就是不往小孔的另一边去。
白锦儿长长地叹了口气。
“耐心点儿。这狗丫头,”
白老头就坐在另一边的躺椅上,一边吃着炒好的花生和瓜子,一边饮着葫芦里的酒。
老人仰头痛快地喝了一口,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他歪头看了看还在努力和针线奋斗的白锦儿,
不知为什么有一种暗暗幸灾乐祸的感觉。
“阿翁这个好难啊,”
“这是自然。若是不难的话,岂不是个个都能得巧?那天底下那么多心灵手巧的女子,还有什么好稀奇的。”
说起歪理来倒是一套一套的,
白锦儿心里嘟囔。
好不容易穿好了一根,将穿好的针线放到桌子上,少女仰起头,一边叹气一边活动着自己的脖颈。
“这么半天才穿好这么一个啊,”
某个老人还在旁边说着风凉话。
“真是个笨蛋丫头,知道就应该早几年叫你乞巧的,”
白锦儿撅起了嘴并没有出口反驳,而是重新拿起一根新的银针和新的丝线
孟如招很想将手中的银针丢进水盆里,可今年没别的人和她一起乞巧,所以她的一言一行,都落在孟金氏的眼中。
要是有哪里做的不好,
免不了又是一顿责备。
孟如招不由得在心中愤愤。
要是自己是个男子该多好,不仅不用乞巧,只要把巧果糕点吃一遍之后,就能开开心心地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怎么偏生就女子要有这么多的规矩?
七夕时要乞巧,端午时要结五彩线,就连上元的时候,阿娘都还要叫自己去看人家裁花灯的纸。
要是是个男子的话
嘶!
孟如招的左手中指指侧,霎时间出现了一颗血珠。
“二小娘子你没事吧?”
一边的燕拂就瞧着这丫头从刚才发呆,一不注意将手中捏着的针往下压了压,就将自己的手扎破了。
这个丫头,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