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是一刀砍断的。」金陵突然说道,一旁的葛穆尔也附和。
「从伤口的深度和宽度看,也应该是刀伤。」温宿松开压在伤口处的手,侧头对刑律俭说,「伤口深一指半,一刀造成,伤口平滑,但颈椎骨上有错痕,应该是在切割时凶器卷刃造成。」
刑律俭点了点头,快速在尸格目上写下温宿的话。
「凶器可是一把刀。」萧鱼蹙眉道,「而且这把刀在砍胡梦琳脖子的时候因为力道刚猛,在砍过颈椎的时候卷刃了。」
温宿点了点头:「是。」
萧鱼的视线落在掉在地上的匕首:「所以霍卿手里的匕首不是凶器?」
温宿蹙眉道:「尸体手臂上的划伤是匕首造成的,但颈部伤口并不是。」
「那胡梦琳还是被霍卿杀死的。」葛穆尔突然说道。
温宿摇了摇头:「匕首只是造成了胡梦琳手臂上的伤,但是致命伤并不在手臂上。」他一边说,一边伸手去剥胡梦琳胸前的衣襟,「各位可否回避一二?」
金陵忙朝四下看了看,几个男人忙转过身,葛穆尔不悦道:「人都死了,难道谁还喜欢看一个死人的身体?」
温润的眼神中带了几分凌厉,看着葛穆尔的背影淡淡道:「这是对死者的尊重。」说完,他动作虔诚地一点点掀开胡梦琳的衣襟。这时,整个房间里还在面对着这间屋子的人只有萧鱼、霍卿、两个侍女和不知何时走进来的公孙樱。
饶是见惯了各种尸体,并且一手炮制了许多离奇假死的萧鱼在看了胡梦琳衣衫下的身体时仍旧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一股恶心的感觉涌上胸口。
有着同样感受的还有其他三人。
两个女侍脸色苍白地跑出房间,趴在走廊里的栏杆上一阵干呕,公孙樱则强忍着难受用帕子捂着嘴,别开目光不再看胡梦琳的尸体。
「好疼,好疼,有好多血!」一直沉默的霍卿突然跳起来,像个孩子似的指着胡梦琳的肚子叫道。
胡梦琳尸体,真如温宿所说;斜深透脂膜,肠肚出。
「这,她的致命伤是在腹部?」一直没说话的公孙樱突然问道。
温宿没说话,用镊子将捻在尸体伤口处的碎布一点点掀开,露出伤口本来的样貌,然后用带了肠衣手套的手轻轻按压伤口边缘,有清血从伤处溢出,证明是生前伤。
尸体四周到处都是血,即便是萧鱼都不由得打了个寒颤,恨不能赶紧转过头去。
「喂,为什么没有声音了?你们在干什么?到底是怎么回事?」葛穆尔已经开始不耐烦了,尽管只是过去了很短的时间。
当然,其他人一定也想知道温宿到底发现了什么,才会使两个侍女再次冲出房间去走廊呕吐。
「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