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袍笏(五十八)(2 / 3)

不是一时半刻能讲清楚的,且讲清楚估计陈飞河也未必能照做。若说宁城几个主事人皆是各有千秋,那平城简直就一堆乌烟瘴气。可能本也没这么差,只是鲁文安原是跟着薛弋寒的。

两厢对比,一个是头顶皓月,一个是腐草荧光,由不得他从头到脚都是嫌弃。鲁文安不知这些蠢狗是因为新任皇帝不拿平城当回事而自甘堕落呢,还是本身就是以霍悭喜好为准挑选的酒囊饭袋,几乎就捡不出来个挑担子的。

他只来回叮嘱了几遍,无论如何,到了鸟不渡之后尽可能多的将人以“控石”的名义布置到山顶,然后再也不要下来。剩下的人不管袁歧说什么,既不可在北谷口处设伏,亦不可在南谷口处拼死拦截胡人。

“控石”顾名思义,就是在山顶上往下推滚石巨木等物。然鸟不渡山顶狭小且怪石嶙峋,不比其他地方有空地可大量备置这些东西,以不断补给推落之后的空缺。鸟不渡上的库存顶多够撑两轮,因此不需要太多人上去干活。

孟行说的“居功活命”,鲁文安自己尚且想不透个中复杂,更加无从跟陈飞河说起。只是孟行将霍悭扣在城内,强行要他跟袁歧出城。前几十年里,打了小半辈子仗,鲁文安哪能便知,平城的人马,就是去喂鱼的。

江山霸业这种东西,都是白骨与血肉堆出来的。从古至今,没听说哪块地上没埋人。死,并不是什么可怕的事,去送死,他也并非没经历过。

甚至于跟在薛弋寒身边时,他很乐意去做这件事。虽说去做饵做诱都会有后援作保障,但谁也无法否认,这仍是一件提着脑袋走路的风险活儿。

那时候,这些事儿都顺利成章。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啊。长驱胡骑剪提封,谁夺龙沙斩将功。

死又何妨。

假如他死在那,这壮烈与豪气将刻入魂魄,六道轮回不得消磨。

他曾用这些话与许许多多的人提剑纵马,饮血餐肉。没想到有朝一日,他要劝人偷生。临近门,鲁文安犹拉住陈飞河道:“记住我说的话。”

方徊已经探了个脑袋出来,见他俩一起回,也并没多说,只侧了身子让出一条道。鲁文安先大咧咧抬脚进门,里头人不知从那摸出副牌九,打的心不在焉。霍悭一人独坐在座首处,看他进来,眼睛一亮,顾忌方徊在,没立马扑上来。

后头陈飞河也整了衣襟,慢吞吞跨进来还有功夫打趣道:“这怎么还玩上了。”

霍悭没答话,底下人太脖子,真假不辩的讽刺道:“咋了,等着宁城的大将军呗,再不来,咦,天牌”。他啪一声撂下一张,又道:“得,再不来,你也用不着去茅厕了,这就是茅厕,搁这拉,哎,将你一岁吃的奶拉出来都行。”

由得这人絮叨着,鲁文安笑笑往霍悭身边走,看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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