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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前月(六十一)(2 / 3)

多是年节相聚,或幼时随父与人同乐。

他本与戚令无甚交情,这几年又特意改了些许容颜。永乐公主尚觉与旧时相去甚远,又逢此番境地,血污与共,黑夜忡忡,叫戚令认出来才是难事。

然虽不认得,可人敢直呼天子,戚令料想此人与皇帝有说不得的过节,没准灭门之仇,也正是因皇帝而起,所以才急急将人带走欲私下审后再作定夺。只是,再有过节,总不能人一喊要见皇帝,他就真的将人带到皇帝面前。

戚令没想到的,是黄旭尧竟对进宫的路如此熟知。黑夜横卧于马上,只看眼前石板,居然就能知道去向有误。

心中忐忑又生一重,熟知只能是因为常来常往。他看黄旭尧脸上轮廓并不沧桑,多不过二十五六,没准还是大悲之下太过憔悴的原因。

如此年轻的后生,会因为什么原因在往日里经常出入过宫门?他尽可能压着心头揣测,对着身旁人沉声道:“还不动手,莫不是等本官亲自拿人,留其性命即可。”

那人走到跟前,向着众人点头示意。杨木丰率先跃起,刀锋往黄旭尧脖子上架,他负责押人,走了逃犯是重大失职。

寒光过来,黄旭尧侧身避过。这一来一往,众人方瞧见,这嫌犯身上功夫居然不错。到底是善游者溺,善骑者堕,或许黄旭尧愈是善斗,旁人愈觉他自食其果。若不是当年仗势欺了谁,哪会有今日之祸?

同情又少了几分,三四个人齐齐攻上来,黄旭尧双手被缚,只连退数步,未等人近身,即冲着马车高喊:“戚令,你敢伤我”

话没说完,杨木丰等又欺到近前,黄旭尧且避且喊:“你不过是我祖父院里一条摇尾乞怜的狗,你敢”像是有刀将话语劈断了一般,他突然收口,大概是才记起,他祖父黄续昼也死了。

人死了,旁人未必就真当他死了。唯有在某天念而不得,求而不见的时候,才豁然开悟。

那人,是真的死了。

不仅黄续昼死了,黄旭尧也似死了一遭。此刻情况,好生与戚令相说,没准早已得偿所愿,恶语咒骂不过适得其反。可惜情在疯魔间,早已不记得应该如何为人处世。

他的祖父死了,非寿终,非正寝,他的祖父,死于薛弋寒儿子之手。这事听来不可思议,黄家显贵,庭深院阔,脏东西想进去比登天还难。

若是从别处听说,纵有心疑,也不至于让黄旭尧失了分寸。然薛弋寒儿子能轻易找到自己藏身之处,妻儿满门无一幸免,由不得他不信祖父之死也另有蹊跷。

痛苦从来是个连锁反应,念及祖父新丧,妻儿之死又跃上心头,他再次跌坐在地,仍由人将刀架脖子上,仰头哭声震天。

杨木丰抢道:“有仇有怨,衙门里说去,再有此等举动,莫怪刀剑无眼,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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