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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春(五十六)(2 / 3)

连带着一起按到了齐世言胸前。

“伯父。”他喊得如此大声,别人听来想是以为他悲痛欲绝,实际不过是做贼心虚,唯恐齐世言回光返照而已。

现手浸在在水里,连自己都对那会的慌乱百思不得其解,喊出来了,不是更好么,怕什么呢?

或者是,怕自己来不及张口,就被人当通缉犯当场格杀?

他仰脸,默不作声喘了口气,只觉甚是荒唐,当初被薛凌救出,东躲西藏时也没如此感叹过通缉二字,怎么现在,才真真切切的开始唏嘘,自己本是个见不得光的罪犯死囚呢。

他张开手指,纸团经水浸泡后只稍稍往上浮了一浮,而后乖顺沉于水底,只三俩气泡摇曳,从指缝间溜出来扶摇而上,而后在水面啪嗒一声,消失的无影无踪。

看一侧齐秉文还跪的老老实实,苏凔在盆底双手合十,将那个纸团子碾于其中,稍加用力,便只得一盆碎屑。

齐世言为何扯了自己半张表去,不得而知,可能真是因为临终失了方寸。只没想到,他扯去的那半张还好好揣在怀里,自己手中的半张,先成了一团浆糊。

苏凔端起盆,镇定绕过齐秉文,行至屋外,找了个茂盛草丛,一扬手,连水带纸倒的干干净净。

随后回屋里又与齐秉文聊得几句,方知其也请了个僧人,估摸着不多时就该到了,阿弥陀佛念上几句,午夜子时过半,立即一堆柴火燃起,这便万事了了,等明儿清晨天亮,想来是人已离京有好几里地。

听其口气,不像是在说一个人的尸身如何处理,更像是说一块好肉需得猛火烈油,若不是苏凔插话插的快,他还能十分顺溜的说再洒点盐巴,配壶好酒。

苏凔本以为齐秉文布置了停灵物事,是打算依着规矩灵停三日再下葬,虽简陋些,好歹应了章法,未料得说晚上就要烧了,犹豫一阵还是按耐不住,低声道:“怎怎突然这般急。

死者为大,魂魂鸟念旧邻,鱼思故渊,伯父在天有灵,万一还想多看看这京中,怎么不停够三日呢?”

齐秉文笑意未减,闲适打了个呵欠,看着苏凔道:“本来现儿个就要烧的,也让苏大人送他一程,毕竟这是是非非弯弯绕绕,你也算半个当事人。

只是,以前听得天恩难测,我还以为是个故作高深,今日方知此言不虚。那会子蒙苏大人绣口,皇帝倒是不与伯父为难,可万一事后想想咽不下这口气,随便拨个罪名来,要将伯父扒皮抽骨,谁也奈何得了他。

若如此,我岂不是,连伯父最后的遗愿都未能完成,负他人之托,非君子也,还是早烧早好。”

此话有理,先前在祭礼上,自己并无太大把握,走险一试尔。现听的齐秉文如此说,苏凔深觉有理,虽人讲究入土为安,可既然齐世言遗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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