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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春(六十一)(2 / 4)

薛凌笑意大盛,一手再去拿桌上吃的,一边闲话般道:“那就好,你听说了没,那个雷什么珥死了。”

“听说了,是沈将军斩的人,罪他贪墨军需。”

“吓死人了,没曾想沈元州这般厉害,短时之内就查到了棱州,早知如此,也让他死无对证的好。”她吃的鼓鼓囊囊,往薛暝面前凑,指着自己眼珠子道:“你看,里头米粒大个红点都能让沈元州抓住啦。”

薛暝鼻息一顿,往后仰了些,他是知道薛凌眼里有伤的,真当是此处漏了破绽,忙问沈元州如何。

薛凌笑笑退了去,仍是漫不经心抓着东西往嘴里塞,道是也不如何,那姓雷的不知是个伤,只说是颗红痣,惹了沈元州满京城找人。

薛暝一时紧心,跟着问得仔细,唯恐哪处不留神将祸事惹了来。二人问问答答,作了个风雨欲来的山外闲趣。

而所谓死无对证,至少是两条人命牵涉其间,所费言语,尚不及她眼底米粒之伤的一半。

原依着薛凌的意思,是要坐到夜半再回去,然戌时将近,小二来催,说是要打烊了。往来临江仙一直通宵不禁,吵得两句,才知近来江山事多,京中宵禁愈发严了。

估摸着,是主家授意,所以掌柜的恪守规矩,按点关门。她看窗外已黑尽,楼下灯火寥寥,天上是一池浑水,半粒星辰都找不出来,更莫说月光。

依着心头脾气,甚想摆出架子来赖得一晚,量来以今日之势,非要此地留一间灯火,苏远蘅来了也只有低眉应声的份儿。只踌躇两回,仍是叹气起了身,憋着嗓子抱怨:“处处寻不来个舒服。”

薛暝看她架势是要走,起身抿笑站到一旁,等薛凌先行。不想她人到桌前,并未直接出门,而是就着桌上壶里剩余茶水缓缓续了一满碗,眼看着都要漫出来。

然她小心翼翼端到嘴边,却只轻啜了小口,复抬手举到薛暝面前,一改先前娇憨,张扬道:“这雨还没下,看来,天意多半在你我这头。”

薛暝眉眼愈发温柔,含笑片刻见薛凌那只手迟迟未收,跟着拿了自己茶碗,凉茶未换,恭敬举了去。

未料得薛凌重重将杯子推了过来,两只脆瓷相撞,里头琼浆四溅,漾了樊涛一脸。

京中固然宵禁渐严,临江仙已算是收的晚,别的地儿,伙计都该打鼾了。然垣定正是酒兴浓时,杨素和一众人,喝得颇有些人事不醒。

早间初进城时,尚有戒心在身,整日过去,该查的查,该点的点,他自认城中情况已是确认无疑。

抓来好些个男女老幼,皆说眼看着那名叫樊涛的男子拎着黄承誉的人头到了城门前,请各百姓生民做个见证,黄承誉已死。

再听得底下人报,城中兵马俱是苍白如纸,少有能站稳的,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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