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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胡沙(二十五)(1 / 3)

大抵逸白没料到它如此直白,忙道:“姑娘怎这么说来,再是紧急,不差这半日功夫,刚还说事后不好圆来。”

薛凌敛了笑意,抬头正色道:“我是猜不透你们这些说话的,我问你可有办法,只管说来,你说没有。没有就算了,一会要我进宫,一会要我去李敬思那,是不是非得我多跑几趟,不然这法子出不来?”

逸白跟着恭顺,道:“姑娘误会,确然没个好法子。不是非得与姑娘多添劳累,咱们底下人与霍家姑娘只得传话,若说从长计议,少不得要呆上二三时辰,还是姑娘身份方便些。至于李敬思李大人那头,小人也搭不上话啊,这才让姑娘去周转一二,若早有了计较,断不敢瞒着姑娘的。”

薛凌沉默片刻,伸手指了指院门处,道:“你回去吧,我明日去过再说。”

逸白恭敬颔首之后方起了身,再未说别的,识趣退出了院外。薛凌坐在原处,冷脸喝了碗茶方抬脚往屋里去。

亭子到檐下约莫二十来步,星月交织,花影摇曳,虽不比白日郎朗,然当真是无需烛火夜自明。她大步往里,忘了昨晚推窗求而不得的辉光。

薛暝紧跟着到里,瞧见薛凌并未往里屋处,而是坐会了书桌前,屋内沉寂良久,唯余微微笔墨流淌声,直至约莫二更初,还不见得她起,薛暝按捺不住上前劝,说是明儿要早起,还是早些休息的好。

话落笔停,薛凌丢了手,瞧着桌上那封扣好的信,拿起来晃了两晃,抬头笑道:“快些也好。”

这话没头没尾,薛暝尚在疑惑,又听她道:“等沈元州一死,拓跋铣南下,咱们就不在这破地方呆了。”

她藏不住向往,目光熠熠瞧着薛暝,道:“我跟拓跋铣,也是老熟人了,先去问他把平城要过来,料来他不敢不给,这档子破烂事儿,谁爱参合谁参合吧。”

薛暝垂了头不言,分不清她究竟是要当个弄局的,还是要去平城,说的难听些,简直喜怒无常。然他只觉性情所致,但凭是“咱们”去,去哪都行。

一夜清光后,晨间丫鬟来请时,天边玉兔还没退完。薛凌打着哈欠跟着转,看衣衫样式,像是寻常宫女。她半睡不醒,由着折腾,临了出门才记起桌上信封还没拿给含焉。

这会已没了昨晚那突如其来的好胜心,只交代薛暝多备些几样东西作礼,顺路让含焉带去就行。

归根结底,恶气只在那封信上,让含焉走这一遭,实则是给苏远蘅吃个定心丸子,道是“这事儿我应了”。

她固然少有慈悲之举,却未尝全无菩萨心肠。

薛暝自是一一应下,因是去宫里,他无法随行,一直跟着薛凌到了壑园外头,眼瞧着她上了马车,这便回了屋里办事。

路上倒确如逸白所言,非但不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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