贴在她的额头。她察觉,拗着下巴噘着嘴,好像是撒娇的姿势,稍稍踮脚。少女轻盈的亲吻落在他的耳朵上。温柔的、矜持的、纯净的。廖敏之身体猛然悸颤,带着助听器的耳朵瞬间飞红。那红一直弥漫至他的脖颈,再蜿蜒至他的脸颊,眼睛,眉毛。他记得她纤细的手指,小心翼翼触碰过他的耳朵,告诉他他的完美是99%。她用漂亮柔软的嘴唇亲吻他的耳朵。贺兰诀看见他一双微红、潋滟荡漾的眼,像春天浮着落花的湖水。春水碧于天,画船听雨眠。“贺兰诀。”他嗓音嘶哑,“你这辈子都跑不了。”“下一次开运动会的时候,如果我再跑一次三千米,你要记得在终点迎接我。因为……我的终点需要你在。”他们在十七岁的懵懂年龄,含蓄地说大胆又热烈的情话。小孩子的誓言总是很郑重,并以一生做底色。赵玲心里总觉得有点不得劲,下午抽空去了一趟图书馆。一间间找过去都不见人影,最后在三楼一间空荡荡的屋子里,看见两个背影。桌子上搁着文具和课本试卷,男生低头看书,坐姿别扭——她那傻女儿趴着,枕着人家的胳膊,睡得正香呢。哪有什么别的同学,两个半大的男孩和女孩,离了父母眼皮子,最容易出差池的年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