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保护你们,我们已经尽力了。如果说我还对你们有什么期望,那就是,好好地享受并且珍惜自己有限的生命,每一分每一秒。掌声雷鸣。无聊无趣。结束演讲后已经是中午,正式的访问在午饭结束后。戎纪因为久违的头疼并没有去吃饭,留在了宿舍行政区的休息室中休息。然后,在休息室的窗户边,他看到了站在楼下不远处一颗花树下的两人。似乎是感受到了他的目光,其中一人在往楼上看了一眼后,忽然吻住了他对面那人。而他对面那人,没有推开。他就站在窗边看着那两个人怎样亲吻,怎样拥抱,怎样言笑晏晏,看了很久也没有找到自己内心的任何情绪波动。只有平静,空洞,麻木。毫不意外的平静,一如往常。将军?也不知道看了多久,他听到有人叫他,便回过神转过身去。是久未谋面的费璐亚。只见费璐亚在看到他的一瞬间露出了混合了惊讶、担忧、慌张以及难以置信的复杂神情,接着小心地开口:将军,你这是怎么了?戎纪说:什么怎么了。费璐亚看着他,不知道怎么开口。戎纪的脸已经白成了一张纸,嘴皮没有丝毫血色,额头、鼻尖、脖子全是浸出的瀑布般的冷汗。汗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皮肤毛孔上细细密密地冒起,接着如同小溪一样在他脸上流淌,形成一条又一条细细的水流,从额头到下巴,一滴接着一滴地往下落。从发尖往下落,从下巴往下落,从指间往下落。衣服已经彻底湿透,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打捞出来的一般,唯独一双眼睛,干燥得无情无欲,如刚出生时的婴儿一般,里头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她跑去窗边站在戎纪的位置往下看,看到了楼下不远处的树边携手正要离开的宿郢和陆榭山。回过头去再看身旁的戎纪时,还听到对方在跟她程式化地问好:好久不见费璐亚,你还好吗?他似乎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的不对劲,还疑惑地冲她眨了眨眼。恍惚间,她想起了当初大战结束后,戎纪不睡不眠一年以至于最后精神崩溃昏厥时,白令跟她说过的话:被剥夺了感情的人是不会哭不会笑,但这并不代表不难过不开心。所有他感觉不到的情绪,他的身体会替他感觉到。人类总以体表的神态行为来判断一个人的内心善恶喜怒哀愁,这是多么荒谬的一件事情。如果人类的内心能够被同一个标准准确量化,那便不是人类,而是机器了。第160章 自由的鸟(六)宿郢并没有想到陆榭山会突然吻他。因为前几秒陆榭山都还是很正常地在跟他说话, 扯些有的没的,商量着要去哪吃饭,却没想说着说着一颗脑袋就毫无预兆地凑了过来。你讨厌我吗?陆榭山问他。如果是平时,肯定会说讨厌。可是这时陆榭山的脸离他不过半指的距离, 在这个距离问他这样的问题,实在是让他开不了口,尤其是看到对方那张紧张的脸上写满了故作镇定四个字时,他就更说不出什么了。为什么突然问不讨厌我就吻你了。陆榭山说着就要凑近, 根本没等他回答。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