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死,她的行踪就会败露。华音镇定自若的扫了他们一眼,捡起地上的包袱轻拍了拍尘土后背到了肩上,正要走出胡同,脚步忽然一顿。下一瞬,忽有十数个黑衣锦衣卫飞跃道了屋顶之上,纷纷以□□对准她。华音环视了一周,无奈呼了一口气。果然,金都是个凶险的地方,不过才到不久,就被血楼和锦衣卫发现了。这时有一顶四人小轿从前方拐弯处抬来,前方领头的男子面无表情地看向华音,低声道:“若是不想闹起动静,便上轿随我等出去。”现在的情况没有任何选择,与她而言也没什么可犹豫的,她也就向轿子走去,随而从容地掀开轿子坐进了轿子中。帷帘落下的那一瞬,华音闭上双眸深深地呼了一口气,心底也因松了一口气而嘴角微扬。若是裴季有三长两短,那么这些锦衣卫便不是抬了轿子来抓她,而是直接杀了她,或是五花大绑。想到这,华音眼角有泪水顺着脸颊滑落,不是因伤心,而是喜极而泣。她都想要他的命了,依他说一不二且下手狠绝的性子却依旧没有对她下死令。华音觉得自己冒险回金都,是值得的。在轿子离开了巷子后,立即有锦衣卫把地上的尸体拖走,把倒地的木头立起来,没有留下一丝打斗的痕迹,就好似这巷子中从未有过打斗。华音坐在轿中,也不知轿子绕去了何处。约莫半个时辰后,轿子似入了宅子,四周无比安静,不多时是房门打开的声音,紧接着像是密室打开的声音,可轿子依旧没有停下来。又过了片刻,轿子才停下,轿子被放了下来,随后是退离的脚步声,不久后还有密室石门落下的声音。华音踌躇了一下,还是掀开了轿帘,从中走了出去。看到周遭的环境,愣怔许久才回神。裴季不是说笑的。他竟真的打算把她关起来……四周没有任何的窗户,只有一面帘子遮住了密室的门口。若非是桌面有油灯亮着,恐怕这屋子会漆黑一片。而屋中什么都有,有床有浴桶,有衣柜,有美人榻。回过神来,华音轻声一笑。她并未走出屋子去,而是走到了床边,把手放到了床铺之上一抚而过后,随即转身走到了盥洗架前,把脸上特意涂抹上的粉洗去,再而到衣柜前,把衣柜打开,取出了里边准备好的衣衫。换了一身衣衫,华音躺到了床上,闭上了双目。她现在实在是太累太累了。她已经有很久没有安安心心的睡过一觉了。应该是从南诏离开后,她便一直紧绷着。对裴季的愧疚与担心,还有对血楼的追杀,都让她没有一觉好眠。不是被噩梦惊醒,便是被风吹草动给惊醒,从来没有持续睡上半个时辰的。华音双手放在了腹上,脸色放松,呼吸也渐渐均匀绵长。许是安心了,所以一直反复折磨着她的梦境,也就是她拿匕首刺杀裴季的梦境没有再出现,反倒是做了个很好的梦。她梦到,裴季就坐在床边看着他,面上虽毫无表情,但也没有伸手掐她的脖子。便只是如此,于她而言也是一个好梦。睫羽微微扇了扇,眼皮似有千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