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就清洗!别只是说说,去干啊!”叶悠悠鼓动她,毫不在乎地说道,“把人类灭绝,人类的恶就会永远消失!”
“不,这不是人类的恶。”程锦年看着小翠,想起易女而食的婚姻,“这是男人的恶,也是所有为男作伥的女人的恶。”
叶悠悠不说话。
她注视着恢复健康的小翠喜气洋洋地指挥大家生火做饭,吃饱喝足。
然而她并不为她们感到高兴,她似乎永久失去高兴这种情绪,真心地希望小恒星撞击地球,全人类一起完蛋。
“你有病。”程锦年读懂了叶悠悠的心声。
“有病才正常。”叶悠悠突然不怕她了,“程锦年,你把我遗弃在小翠的记忆里,我差一点被折磨疯了!”
洞悉她内心的程锦年感到迷惑:“你希望你真的疯了?你觉得你疯了,我会后悔、内疚,会痛哭流涕地乞求你不要疯……叶悠悠,你甘愿用你的疯换取我的悔恨,为什么?”
叶悠悠神经质地笑了:“你猜,使劲猜!我会变成这样,都是你搞的!”
程锦年摇头,打量着她,认真分析:“叶悠悠,你本来就有病。”
叶悠悠笑出声来。
程锦年想起自己给叶悠悠的评价,重复道:“你是被男人彻底驯化的奴隶。你始终看不起自己,无论你说多少遍性别平等,你的内心都坚定不移地认为男人比女人强大,男人是女人的主人。你憎恶你的性别,你想成为男人。”
“这就是现实。女人弱小,皇帝换了好几个,依然轮不到女人做。”叶悠悠说。
“你只懂得接受现实,不懂得反抗吗?”程锦年问。
“什么时候我才能出去?”叶悠悠左顾右盼,回避问题。
“被驯化的你仍旧残留着自主思维。”程锦年说,“当你的自主思维涌现,你为你的奴隶处境感到绝望,你要报复。”
“所以?”
“所以,为奴隶的你轻视性命,不介意用自我毁灭来报复男人,报复控制着你的我。你死了,我会难过,这个失去奴隶的男人也会伤心后悔,你对你的报复感到痛快。”
叶悠悠不想听她说下去了,恼羞成怒地道:“你住嘴!”
程锦年继续说:“我不会为你难过,不会悔恨。你想报复的男人倒是会后悔,然而他很快就会寻找下一个奴隶。他永远不缺奴隶,这个死掉了,便换一个。男人是如此无情,你看透了,你疯了,决定拉着全人类一起毁灭。这样癫狂的你,自我认知依然是奴隶,宁可毁灭全人类也要让男人后悔。你依然对男人怀着期待,盼着他痛改前非,学会尊重你。你是如此懦弱,有勇气报复主人,没有胆量推翻主人,甚至连重获自由的未来都不敢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