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舟前挂着的绸灯上写的正是那首《江雪》时,心下已了然。
待主仆二人上了小舟,不待他们说出目的地,船头撑篙的船夫已然沉稳地将舟驶离岸边。
这厢,一身男装的李绥正跪坐在小火炉边品茗,虽说是寒夜里,可这三层的画舫却是温暖如春,一应俱全,听着窗外碧波荡漾声,品茗间,除了茶香更有淡淡的老山檀香的味道,此刻让李绥觉得自己不似是办事的,倒似是享受来了。
只听“吱呀——”一声,侧门被缓缓打开,李绥循声看去,正好触及到那一双许久未曾见到,犹如深渊般引人入胜的眸子。
李绥见之莞尔一笑,只放下手中茶杯,轻翻手掌作出请的姿势。看着眼前男子打扮的李绥,赵翌并不诧异,此刻也是从善如流的入里,坐在李绥对面的位置。
“御陵王别来无恙。”
李绥说话间,身旁跪坐侍奉的晚妆已是行云如流水般为赵翌斟了一杯茶,随即款款起身,看了眼赵翌身后站着不动的宗明,似是意有所指。
“宗明——”
听到赵翌的轻唤,李绥适才看到身后那长随,正是七夕那夜陪着赵翌之人,此刻那长随闻声自然明白赵翌之意,当即叉手向赵翌行了一礼,随即又朝李绥行下一礼。
李绥轻微颔首,眼看那名唤宗明的长随跟着晚妆离开,轻轻阖上门时,适才转眸看向眼前赵翌,轻微提起手中杯盏道:“听闻此次御陵王在边疆又一次出奇制胜,使得龙心大悦,要为你在含元殿设宴,这一杯便算是以茶代酒,作为恭贺。”
赵翌闻言对上那双瀚海沉湖一般美丽的双眸,随即提起手中茶杯,唇瓣勾起些微弧度沉稳出声道:“多谢郡主。”
就在二人饮下时,一阵丝竹之声缓缓入耳,赵翌循声看去,却是隔着一堵舱板,便知后面要说的该是不得为外人道的话了。
“今日多谢郡主款待。”
听到赵翌的话,李绥笑着放下茶盏,随即出声道:“言重了,我知御陵王日理万机,难得抽出今日这样的空闲,所以便不打哑谜,与你坦诚直言了。”
赵翌闻言也放下手中茶杯,缓缓出声道:“翌洗耳恭听。”
“不知御陵王可还记得当初你我策马玉清观后山驰道上,立下赌约一事。”
听到此话,赵翌点了点头道:“记得。”
“我欠郡主一件事,郡主但说无妨,我必竭尽全力而为。”
见赵翌神色从容,目光沉稳,李绥眸中温和一笑,下一刻却是缓缓出声道:“御陵王一直未曾婚配,不知可曾定亲?”
赵翌闻言眸中一挑,颇有几分诧异地看向眼前那笑容莞尔的少女,心下虽是疑惑,但还是出声道:“不曾。”
李绥闻言若有所思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