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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杨荣专心至极,那不小的声响没有影响到他分毫,捅破窗户纸,见得他老人家面色发白、两眼聚精会神,全神贯注的写着奏章。
他敲了敲窗,动静奇大,这才将杨荣从政务中拉出,举着油灯四处转了转,又舒展几下筋骨,转头又回到案前坐下,自言自语道:“不知谁家的猫儿又来找食吃了。”
李四顾无奈,哪里想的到杨荣大人竟专心至此。
他天生是个顽皮的性子,即便年近四十还是童心未泯,便想着试试杨荣的胆量!
这一次,他没再客气,使了武功,将窗户推开,一跃而进,手中匕首寒光闪耀,直接比在他脖颈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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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大人,若不想死,便将钱财交给我!”
杨荣愣了愣,旋即坦然的笑了出来,苍老的手将毛笔轻轻放下,又用嘴吹了吹奏折将上面的墨迹吹干。
“不知哪路来的朋友,府中还有三石余粮,尽数拿走便是。”
李四顾声音变得阴冷,“余粮?杨大人,堂堂当朝辅政一命就值这么点粮食?”
杨荣缓缓道:“三石够得几十个灾民吃上一年有余,已算不少了!”
“”
李四顾愣住,宋代明相范仲淹曾说过,‘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他早就知道杨荣崖岸高洁,听到这番话仍旧不免心头震颤。
但他还是不想死心,匕首近了一些。
“莫要骗我,堂堂朝廷一品大员,怎会剩下这些粮食?”
杨荣苦笑,身子忽而挺得笔直,正是这条脊梁撑起了大明的盛世、也正是这条脊梁在风雨飘摇之中挽救了大明。
“苗疆异族伺机叛乱、沿海倭寇蠢蠢欲动、北部瓦剌、鞑靼等部对我中原虎视眈眈,我大明钱粮虽多强敌却是环伺,难道要让前线的将士饿着肚子?难道要让边关的百姓饥不择食?我杨荣是朝廷命官不假,更是天下的父母官,哪能独一人享受而弃百姓于不顾?!”
这句话说得义正言辞,从旁人口中说出来李四顾或许不信,但从他口中说出,便让李四顾相信了一件事。
天下间贪官污吏虽多、中饱私囊者不少,但绝不包括面前这位年近七旬的老者。
杨荣见李四顾有些动容,神情一凛,坦然道:“东厂派你来的?不对,看你身手应该是锦衣卫。这样吧,我一家老小的性命可以交给你,但烦你将这折子上呈给陛下!”
李四顾瞄了一眼,但见奏折上‘黄河水患’四个字分外显现。
这四个字刺痛了他的心灵。
黄河水患,自古便有,带走多少性命又使多少百姓流离失所家破人亡。
他垂首片刻,忽而将匕首一转,径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