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疾了。父皇自登基称帝时起,便勤于国事,一日都不敢懈怠,我们大禹国上羽家……代代子孙身子弱,寿命短。
听哥哥说,父皇的身体原本就弱,许多年前又御驾亲征了一次,上了战场三个月,便被边关的黄风给侵体入了骨,落下了咳血的毛病。
打那后,父皇的身子便一年不如一年了。外人看他神采飞扬的模样,都以为他还身强体壮着,可实则,他的身体早就被掏空了。
也便是前年冬天,他突然怕冷怕的厉害,我去看望他的时候,他虽然总是笑吟吟的,很慈祥,很和蔼,可我却总是能瞧见他眼角的泪……迫近春日的时候,他开始不停的怀念我母后。
他拉着我的手,和我说,这辈子最对不起的就是我们母女俩了,不过他劳累了一生,也终于要得到解脱了,他总有一日会和我母后团聚,只是,还要留我在人世间再受苦许多年。
他不想看我受苦,却也舍不得让我死。他说儿孙自有儿孙福,他相信上天会替他庇佑我的……他当初和我说了一箩筐的话,有叮嘱,有愧疚,也有祝福,那会子我总觉得他是慈父心肠,太过宠爱我,又觉得十几年都不在我身边照顾我,有愧于我,所以才会日夜胡思乱想那么多。
现在忆起来,我才陡然发现,当初父皇说的那些话,其实都是给自己留下的遗言,他其实早就晓得,自己快要坚持不住了……
我父皇走得很急,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令我根本猝不及防,措手不及。记得他在人间留下的最后一句话还是嘱咐我哥哥要好好照顾我,说他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我。”
“殿下……”小黑敛住了唇角的淡笑,内疚的低头:“是属下不好,提及了殿下的伤心事!”
我深呼一口气,强装释怀,摆摆手道:“无妨无妨,斯人已逝,总要缅怀一下。”扬了扬手里的信件,我语气轻松的冲小黑道:“我先去找三哥了!你自个儿去找崖魇玩吧,没事别来烦我们!”
小黑重展笑容:“知道啦!我会拦住砚北与其他人,不许他们去打搅你与大人过二人时光的!”
“这还差不多!”我双手背后,潇洒转身欲离去。
“殿下。”
“嗯?”我不解的又顿住步子,回头看他。
小黑朝我扯了个明媚的笑容,咳了咳,一本正经道:“我家大人他,其实是真的很喜欢殿下……殿下,你可要把他抓紧了,你与他,真的很般配!”
我挑眉缓了缓,自恋的昂了昂下巴:“嗯,这还用你说?”
小黑轻笑出声,再次揖手朝我行了个礼。
——
三楼厢房,我推开门轻手轻脚的走进去时,三哥正提笔于一幅刚绘好的上元春光图上写落款。
大红的灯笼,灵动的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