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境内的层叠流云深处开出盏盏金光熠熠的彼岸花,彼岸花吐出嫩蕊,沐风摇曳着婀娜身姿——
“早时我还不晓得,三哥为何突然想通了,乐意留我在侯府与他同住了,直到我死后,洞悉生前所有不曾想明白之事后,我才明白,那晚上究竟发生了些什么事,三哥究竟因何,做出了这个决定……
是穆昭太子,他放心不下我留在宫中,所以才同三哥直言不讳的提及了这桩事,三哥听罢,未曾说些什么,只是自那往后,三哥甚少留我一人应付皇兄。每次与皇兄见面,三哥都会寻各种理由伴在我身侧,哪怕皇兄不高兴……
而自那件事发生后,三哥与皇兄的关系,也不抵之前热络了,朝堂之上,两人多有拌嘴,有一次三哥为了皇兄罢免父皇在位时器重的几位大人之事,在勤政殿内与皇兄差点大打出手……这些,他为了不让我担心,俱是隐瞒了下来。
后来,我们度过了那一世,最是安稳,最是欢喜的四个月……皇兄因三哥的出现,而恼我,怨我,却说不出口,只能任由我在宫外同三哥过逍遥自在的日子。也是那四个月,皇兄开始变得让人陌生,让人害怕——”
识海翻涌,重回四月初杏花飘零的时节——
“三哥,你瞧。”我欢欢喜喜的将他拉到侯府书房,宝贝的抬指推开了桌上的画轴,画像在长案上徐徐铺开,墨笔勾勒的俊美人影亦是缓缓映入了人的眼帘。指尖轻刮过画上人的龙冠金簪,如墨青丝,灿若星辰的眉眼,高挺的鼻尖,轻抿的薄唇……沿着那一袭玄色龙袍,停在了修长白皙的手指处。“以前花藜总说,这画上人身着龙袍,是个祸端……所以,我便将它藏在自己的床侧枕下,藏了很多年,与它夜夜相伴了许多年。”
三哥垂眸瞧着桌上的画像,眼底清涟徜徉:“这是你我在梦中初见时,我的样子……这么多年了,你还没忘。”
我浅笑着回答:“心之所向,心之所念,如何能忘。”
他也抬指抚了抚画中人衣袖间的翻飞龙纹,眸光深邃道:“这袭龙袍,确是祸端。辰儿,烧了吧。”
我闻言立马扑过去捂住了他搭在画上的手,鼓腮不依:“我不!这可是我的宝贝,不能烧!你虽不是天下人的君王,但你却是我一个人的君主……有这画像在,我心底踏实。你放心,我都在皇兄的眼皮子底下藏了这画像许多年了,以后这画像就算不被销毁,也不会让第四个人看了去的!三哥你可知,当年我为了绘这幅画像,熬了多少个夜晚,我同这画像有感情了,我同你保证,这幅画像绝对不会给你添来任何麻烦的,它不会被他人得了去,成为你谋反的证据的!”
他见我护画像护的紧,便拧了拧眉头,无奈笑道:“我不是怕这画像日后添事端,我只是觉得……”手从我掌心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