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升顶,时锦恰恰转过头来,正瞧见带着狐狸面具的直直望向自己。
“二爷,瞧……”她话未说完,整个人便定在原地。
颢京的夜太黑,黑到她瞧不清他目中的神色;颢京的夜又太亮,亮到她瞧见他挑起的唇角带着些温柔的弧度。
屋脊上的夜太凉,而她身上又起了热。她仰头瞧向他,几乎忘记了前方的烟火,满目皆是他。
二爷的颜太过姝丽,纵使遮着半张脸,亦不损他的好姿色。尤其他直直瞧着某个人时,怕是没有人能避过他的诱惑。
他的下颌线条锋利又流畅,侧瞧过去,莫名得蛊惑人心。
二爷的食指带着薄薄的茧,轻轻勾起时锦下颌。先时掀起的兔子面具仍自挂在她头上,于一侧荡着,瞧着呆呆的,正如她现在的表情。
时锦的唇轻轻抿了抿,想要退开,却被他喑哑的声儿压住了动作,“别动,会掉下去。”
她由是不敢再动,只呆呆瞧着他狐狸脸面具上的花纹。
那张狐狸脸面具底色纯白,只简单得勾勒着些流畅的红色线条,戴在他面上,便好似玉面狐狸成了精,专欺无辜纯良的少女。
他喉中逸出些轻笑来,将她下巴捏着递于自己,挑着纯良温和笑影的唇刻在了她唇上。
簌簌金铃声儿于喧嚣中格外清晰,伴着时锦“砰砰”的心跳声儿不可自抑般于耳边回响。
那一刻,她脑中是绚烂的烟花和烟花清寂后大片的空白,久久不能回神。
果然,食色,性也,男女皆如是。
于她怔忪痴迷间,他轻叹,带着些令人无法拒绝的蛊,“时锦,信我。”
时锦点点头又摇摇头,任他揽着指点远处烟火.
花灯节终究没有再多转转。
于时锦记忆中,舞火龙和满城烟火都没二爷戴着狐狸脸面具来得惊艳且张扬。
既如此,便是如热闹非凡的花灯节也跟着索然无味起来。
便是如此,待得回了府,也早已到了亥时末。
待得洗漱完毕,二爷早已躺在了床面上。
时锦步伐略顿了顿,自上了床榻,卧于二爷一畔。
自打大前日她与二爷言语不合,两人便有些瞧不过眼的罅隙。
这罅隙极细微,二爷平日里仍待她如常,只于就寝时端正严肃得像个君子。
她知二爷是在气着,但有些事儿,不是一厢情愿便可改变的。
金铃声儿响了瞬,时锦的手于暗中攀上了他的肩。
身畔的人呼吸略促了促,到底没动作。
她的动作又大胆了几分,手指下移,堪堪及腰,便被他捉住。
“别闹,”她听他道。
时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