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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可担心死我了,我刚才在这听着,外面过去了好几波巡逻兵。哎,你这脸怎么?”
“没事没事,过敏了。”
马大娘看向楚河的眼神隐约有泪花闪烁,她是真把这两个敌国小伙子当成自家晚辈了。
楚河在心底叹息一声,安慰了老妇人几句。
此时躺在屋内的严琛,依旧昏迷不醒,但好在是被华佗的紧急手术控制住了不断恶化的身体状况。
接下来就是煎药了,楚河从来没有过这方面的经验,但马大娘会,家里还正好有煎药用的砂锅。
老妇找出砂锅,用清水涮洗干净,拆开一包药倒进去,又舀了两瓢井水,放在灶台上开始煎制药汤。
“小楚啊,郎中说这药是大火煎还是小火煎?”
这一下就给楚河问懵了,他寻思华佗沉睡前也没嘱咐他这事啊,只得开口道:“大娘,郎中说就是常规煎法。”
“哦,那我就先大火烧开,再小火慢慢煎,这些药一看就不便宜,可不能浪费了。”
楚河连连称是。
趁着煎药的闲暇光景,楚河坐在灶房门槛上,身子朝外,一边看着渐渐亮起的天空,一边和老妇人拉着家常。
看着院子里简陋但十分整洁的陈设,楚河问道:“马大娘,你平时是靠什么生活的啊?”
“我们家在西郊有一亩半的田地,这些年还算风调雨顺,种点粮食、蔬菜瓜果,我们家靠着它也算是能自给自足。”
“可自打两年前我丈夫和儿子被征去修行宫,我家里的地就荒了下来,我一个老太太,实在是干不动那么重的活,只能租出去。”
“若是寻常年景,我那片地至少也能租上十两银子一年,可现在家家户户的男丁都被征走,到处都是荒地,所以地也就不值钱了。只有我们这渠水县的首富郝财主收地,一亩地一年给二两七钱的租子。”
楚河沉默半晌,低声道:“那点钱……够生活吗?”
马大娘咧开嘴巴,无声地干笑着。
“我还能帮人做点篾匠活。”说着,她伸手指了指堆在院子中的竹斗笠和竹笊篱,似是有点自豪地说道:“老太太我能自己养活自己。”
两人陷入了一段长时间的沉默,只有砂锅中熬制的药材,偶尔发出几声响动。
“其实郝财主家的管家已经来过好几趟了,想要花钱买我家的地。我去棺材铺看过了,卖地的钱正好够打一副薄棺材的,但是……”
“但是我还是想再等等我丈夫……还有我儿子……我总感觉他们没死。”
“大娘……你放心,他们肯定没死,说不定现在正在回来的路上呢。”
老妇人偷偷抹了两下眼睛,“对,对,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