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人们他已不再年轻,可确切年岁委实不敢猜。
他就在巅山峰顶赤足站着,两米多的身姿看着却比巅山更加伟岸,如顽石般立于此地,任千年风雨飘摇,也不能移此一石。
听着黑衣老人的抱怨,他没有太多表示,只是微微低头,叹了一口气,“永远看不懂你这个老不正经。”
黑衣老人也不在意这句评价,毕竟他听得太多了,转头打量起男人旁边的年轻人。
年轻人亦是魁梧挺拔,虎背熊腰,只是比身旁之人矮了一个头,少了些回山倒海的气势。不过观其面色紫红,却呼吸沉稳有力,胸腹之间似有虎啸,双鼻涌出气柱,犹如游龙戏水,也是显得颇为英气不凡。
身旁的人对老人不以为意,年轻人却好像对黑衣老人言行有些异议,皱着双眉。
“嚯,这小伙子就是你那关门弟子啊?”老人似乎来了兴趣,说着就要上前仔细看看,“你这是玩严师还是慈父啊,这巅山山巅可不是谁都能上来的,你真不怕这年轻人出事儿?”
麻衣男人赶紧伸出一只手,将年轻人护在身后。
老人也只好止步,“嘿,”老人有些不快,“咋地?不放心我?”
“你知道的,杀人我在行,护人我确实不行。”麻衣男人淡淡地回应着。
老人一阵皱眉,转头问询到:“他叫啥名啊?”
“姓黄。”
老人肃容抱拳敬礼:“武将军!”
武将军只好回礼:“吴先生。”
如此看来,国柱依旧柱国,而谁也抓不住的风,还是尊重俗世法,此间一事了。
吴姓老人感慨满怀,正欲开口,就听着云下传来“笃”,“笃”的声响。
不多久,厚厚云层未曾变化,从中浮出一鹤发老人,好像是云里长出来的一样。老人白髯飘飘,着一朴素道袍,携一憨态童子,持一青碧行山杖。看着就像老人闲极思动,选了个好时候出门登山踏青。又观其步履轻盈,呼吸平稳自然,宛如在自家闲庭里信步,一派仙风道骨。
吴老爷子见老道人登顶,立马有了新乐子,当即上前与道人勾肩搭背,嘻笑道:“三儿啊,终于舍得下山了啊。我就说老武选的地儿不对,你看你,好不容易下山一趟,还是为了爬山。”
又指着广袤云海说道:“而且问道山好歹可以观天下,这儿连个鸟都看不到,”说着跺了跺脚,“这儿可是‘鸟道绕’!”
道人瞥了他一眼,知道对方什么德行,也就懒得计较,只是淡淡地说道:“你话这么多,是因为你孤家寡人,没人和你说话,憋的吗?我们可都有伴儿,没那多话。”
说完还伸手拍了拍身边童子的脑袋,惹得这童子煞是不满,捂着头,鼓着腮帮子望向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