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两人消失在原地。
……
江慕雨伏在犄马背上,此时为了防备意外没有将速度提到最高,但也是时行百二十公里,风在耳旁猎猎作响,披风与发丝在空中舞动,整个人仿佛是官道上一朵跳跃的暗红色火苗。
远离那个亡赖少年后,一路上都非常顺利,顺利到江慕雨都快忘了那个不快的小插曲,尽情地享受驰骋的自由。而意外往往都是在人最惬意的时候降临。
江慕雨远远地看到前方官道旁立着一块牌子,牌子上有几团刺目的红色。
正常情况下,官道旁边可不会出现这种东西,说明前面必有蹊跷。江慕雨蹙眉,没有贸然止步,只是控了控缰绳,逐渐把犄马的速度降下来,警惕着随时可能冒出来的意外。
等江慕雨靠得足够近了,才看清牌子上的几个红团是红色染料写的四个大字:“行人止步”。
“字写的还挺工整。”江慕雨话说得轻松,心底却不敢有丝毫大意,默默琢磨:“这话是什么意思?谁做的?提醒?警告?陷阱?”江慕雨仍在放缓犄马速度,她也慢慢从马背上直起身子,手摸向马鞍上挂着的金属棍子。
待到江慕雨走到牌子跟前,犄马速度已经慢到近似踱步了,可还是没有哪个蟊贼突然跳出来,大喊“此路是我开”,江慕雨也没有发现牌子以外任何异常的地方,有些正常得过分了。
再仔细观察这块牌子,木头做的,木材还是新取的,看截口就知道才被伐下来没几个小时,做工很烂,不是专业木匠,字也很新,才写上去不久。等等,木牌底下还有四个小字,是什么?
“且赏春光?行人止步,且赏春光?”江慕雨读出木牌上的八个字,嘴角直抽抽。
忽而,一阵春风起,送来清雅的甜香,香味淡淡的,好在江慕雨嗅觉的敏锐尚能捕捉,伸手往空中一抓,得了一片花瓣,花瓣如美人指大小,花瓣根部如璧玉般洁白,往上走渐渐变为少女脸蛋儿般的羞红。
江慕雨用拇指指腹摩挲着这枚桃花花瓣,感受着它表面的细腻,“春光。”江慕雨自语道。
放了这枚花瓣,让它随春风而去,江慕雨提着棍子,带着金属盒,舍了犄马,离了官道,一人就往这春风源头走去。
走了十几步,穿过一片幽暗的树林,眼前猛地跃出一抹亮色,赫然是一汪桃花“池”。
桃叶尚在萌芽,桃花早已挂满枝头,地上又铺一层,粉白色填满了来人的视线,它不似大红那么刺目,又没有纯白那么冰冷,粉白粉白的好似娇羞的少女,活泼而又俏皮,再熏上清清的幽香,勾魂夺魄,旖旎多姿,直教人陶醉其中不可自拔。莫不信,你看那花间忙碌的蜂儿蝶儿们,可曾有谁能逃了出去?
桃花,爱情的俘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