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墨便竭力忍制着,脑神经下令给咽喉完全戒严,不许咳出嗽来。景墨又把袋中的短剑取出,慢慢把剑拨出鞘来,短剑跟着那人进行的方向而缓缓地移动。那人走到距离景墨匿伏的那棵树大约有五六丈之远,忽又停了脚步,似在那里看察寺门。
景墨觉得一阵子喉痒,几乎要收回戒严的成命,再忍制不住!同时忽然又有一缕烛光直向景墨的身上射过来。
人往往容易就是这在,在最想打喷嚏的时候,鼻孔只要受到一丁点的刺激,哪怕是一点光呢就会嚏出来。
阿嚏!
景墨陡的一震,喷嚏声再忍不住了!心慌之余,景墨便顺手拨出十字短剑,准备奋力一搏。
呛朗朗!
短剑刚刚出鞘,继而发生的却是一种笑声。
“景墨,别玩把戏哩!这样的气候,你还有闲情在树头上乘凉?不冷吗?”
景墨惊诧吗?当然。但景墨听了那熟悉的语声,又不能不相信。
景墨答道:“聂小蛮,是你?”
聂小蛮应道:“是我。你快些下来。小心些,树干上节权很多,别钩破了衣裳。”
权枝离地不算高,景墨估量并无危险,便即直接跳下来。景墨走到聂小蛮面前,拉住了他的手。
“聂小蛮,你到这里来干什么?”
“这话应该由我问。苏景墨,你到这里来干什么?”
“我?我来探听匪徒的消息。你是不是和我有同样的目的?”
“不,我只是来找你的。”
“那么你可知道我到这里来的目的?”
“那自然,现在别多说。决跟我回去。”
“慢,他们的聚会——”
聂小蛮接口道:“他们早聚过会了!不过地址已经变动 ?”
景墨诧异道:“唉,你都知道了吗?”
“是。”
“他们在那里聚会呀?”
“在衙门里。现在别多说,上了马车再谈。”
事情的变幻真是匪夷所思!景墨听了聂小蛮的话,才知道这件案子分明已被小蛮破获了。他怎么也会注意这案子?这案是什么性质:聂小蛮又凭什么神技破获得如此容易?种种疑点奔向景墨的心头,使景墨的神经也麻木了。直到两人的马车开动以后,聂小蛮安然看着车窗外的夜色,景墨才有发问的机会。景墨问道:“聂小蛮,这究竟是什么一回事?你可是说有一班匪帮已经给你破获了?”
聂小蛮点头道:“是的。但是你不能单说给‘我’,这案子的破获,你也有相当功劳。”
“什么?莫非这班匪帮就是在六角井九十七号里捉住的?”
“不是。在江西吉安会倌里捉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