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这书要晒多长时间啊?”
趁着没人注意的时候,她小心挨近旁边的一小厮,悄声的询问。
那小厮却面色一变,冲她打了个噤声的手势。
时文修忙往书房处望了下,而后就小声说:“没事,反正主子爷也听不见,咱小声说话,没什么的。”
那小厮迟疑了会,给她悄悄比了个一字。
时文修明白了,要晒一个时辰。
还好,她还以为要这一整日都要一直在这看着呢。
可是抬头看看这一大片空地的书籍,想到一个时辰后又要搬书回去,少说也得二十来趟,就不免觉得腰酸腿痛。
“小哥,咱要晒几天啊?”
那小厮又给她比了个三。
三天。时文修还颇为乐观的想,好歹比那张总管预计的少了两天。咬咬牙坚持坚持,也就过去了。
“谢谢小哥啊。”
那小厮再次示意她噤声。
时文修打了个明白的手势。
接下来的日子,她每日都准时来书房这里搬书、晒书,尽管很累,可还是尽职尽责的做事,有不明白的地方就悄声询问,以期能将每个步骤都事无巨细的做好。
来这之前,她从未想过图书管理员的工作竟是这般辛苦。来回搬书的艰辛只是其中之一,主要还是繁琐,比如晾晒过程中需要不时的翻晒、晒完之后要通风晾凉、还有提着书脑抖落蠹粉等等。这是个体力活,也是个细微活。
书案后端坐的人余光不期扫过对面书架方向,目光骤冷了下来。斜对面的人正仰着脸微喘着气,踮着脚伸手使劲去拿上面的书,这番动作就衬的衣服紧了,不免服帖在身上勾勒出不盈一握的腰身来。
等她人再次出了书房,张总管近前小声说:“今个就三日了,她这并未异常。那几个小厮也说,她只悄悄的询问他们晒书的事,其他旁的并未打听半分。”
禹王垂眸转着玉扳指,目色微冷。若老九派她来并非为此,那只怕是所图更大。
见主子爷不说话,张总管又忙道:“也可能人多眼杂,她才没敢轻举妄动。”
禹王淡声:“那就替她寻个机会。”
好不容易熬到第三天的时文修,在听那张总管告诉她说,还需要她留下来帮忙归置书时,简直如遭晴天霹雳。她两眼发黑的看着这些如山如海的书籍,想着要将这些被打乱了顺序的书籍,一本一本的分门别类的重新放回一列列的书架里,光是想想这工作量都让人头痛欲裂。
“大总管,您也瞧见了这么多的书……”她愁的精神气都没了:“不知能否再派些人来一起整理归置?并非是我推脱,只是这么大的工作量,只我一人来做,实在怕耽搁时间误了主子爷用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