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乎的。”
“那为啥把我带去?”
“不是妈要带你去的,是前几年那院儿里的几户人家办事情顺路经过县城,他们家里的几个小屁孩跑到我们村子河边儿玩,你那时候在河边捡裙子草,有个小倔驴不知道怎么的看中你了,死活要抱着你回家,怎么挨打都不肯松手放开你,后来好几个人把他打昏扛走了。”
“啊?那小倔驴叫啥?”程冬至还真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
“我哪知道啊,这些还是你那时候回家告诉我的呢,你当时还小,颠三倒四的也说不清楚。没多久妈就回来把你带走了,说是那院儿里的人点名要你过去,给你吃给你穿,供你读书,每个月还给家里五块钱呢。奶本来是千肯万肯的,老姑她大哭大闹非要她自己去,她就是见不得你好,想自己读书做城里人 !妈笑话她——人家要的是冬枝儿,你长得和冬枝儿差了十万八千里,这货不对板是骗人的罪,要蹲大牢!”
程冬至听傻了眼:“那然后呢?”
“然后老姑就怕了呗,只能由着妈把你带走了。”
“再然后呢?”
“再然后你就回来了,其他的我就不清楚了。”
程冬至陷入了无尽的纠结中。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呢?要是可以问问原主就好了。
另外,原主她现在如何了呢?
是不是和她一样去了别的年代,或者干脆穿到她那边去了?
第18章
然而这个问题是无解的,纠结也没用,程冬至只能慢慢放下了。
今年的秋收结果不尽人意,明年的收成也岌岌可危,然而总归是有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农休了。
一年到头,也就这段时间能舒舒服服地躺在家里的炕上睡几个瓷实觉。肚子里的粮食很少,可少动一点也饿得慢些,总比饿着肚子还要干重体力活的强。
王家的人更是如此。王老太对食物的克扣已经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除了王春枝姐妹俩,其他人都有些饿得飘飘儿的。
像是狡猾一些的人还好,私下有办法弄些外食来吃,王有孝就饿得走不动路了,人也浮肿了许多,看着随时都要倒下的模样。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村子里有一个和王有孝说得来的人,实在看不惯他这样挨饿,想办法替他谋了一个差事——给第二大队那边打粪砖,工钱是没有的,但管两餐饭。
这是又臭又累的腌臜活儿,大冬天的手要冻得僵硬龟裂,一般人吃不来这个苦,王有孝却很高兴地接受了。他实在是饿。
第二大队今年的状况要比第一大队的情况强很多,早饭午饭竟然有三个大贴饼子。王有孝一顿只吃两个,剩下两个带回家准备给王老头夫妇和老妹子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