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无须的侍从掀开了帘子,请一位白衣郎君从内步出。
那位白衣郎君与平日里来偷偷玩的高官略有些不同,他比大多数的高官显贵看起来更为年轻,面上并无多少紧张神色,也没有沾染什么脂粉气息,步履沉稳,环顾四周,与身侧的人吩咐了些什么,那个侍从才上前叩了侧门,放人进去。
“公子,您来了怎么也不说一声,”老鸨候在这处已经许久了,她见过许多人,知道今日是个大生意,就算是冷脸的贵人也是财神,不在乎热脸去贴冷板凳,拿出职业性的微笑讨好,埋怨道:“娘子们还以为您是瞧不上她们,今日不来了呢!”
当然人来与不来,这包场的费用都是要给的。
“我一瞧您这阵仗,就知道家里定然是在圣人身边做事的将军。”
老鸨心有余悸,萧明稷来的前两日就吩咐人清扫过一番,那个掘地三尺的阵仗把她吓了一跳,以为是有人来查账,而不是来寻欢作乐的。
“皇帝身边做事的,也会过来玩乐吗?”
萧明稷闻言微微皱眉,他清场固然是有担心亲信看见的意思,但是也并不代表他希望自己身边的人来青楼寻欢。
朝廷严令禁止官员宿妓,他身边的谋士大多是成了亲的,在洛阳的时候也没有什么花花心思,但如今一朝位列庙堂,人心之事也是说不准的。
“嗐,不瞒您说,自打那位谋反被挂在城门之后,大家谁不是心里战战兢兢,”老鸨叹了口气,“好些日子旧主顾都不来了,奴们也不敢说什么,只能小心等着新君大赦,过了这一阵子也就好了,这不,好容易才盼来了公子。”
她虚虚应承着,吩咐人送来柰果与葡萄酒,甚至还有许多清淡微甜的糕点,这是那位贵人身边侍从的吩咐,这些贵人难伺候得很,虽然点花酒,但是也有许多的讲究,不过好在她也是做惯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