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情况下,从一州刺史调任一郡太守,并不是不可接受的事情。
可涿郡在幽州。
他若是去了,便是陆朝歌的下属。
论年纪,他跟陆朝歌的老师蔡邕相差无几,论身份,他是朝堂重臣,而陆朝歌在半个多月以前,还只是区区一介赘婿而已。
即便如今骤登高位,也必定无法长久。
所以无论是心理上还是现实情况,贾琮都无法接受,自己去给陆朝歌效力。
可朝廷诏书不得不从!
“这样吧,公与,你先去代郡赴任,以你的能力,在冀州做个别驾,确实是委屈了。”
思虑良久,贾琮看向沮授道:“这次的事情,也未必不是个机会,只要你能做出政绩,日后的成就必定不可限量!”
沮授也沉默了。
从一州别驾,成为有实权的一郡太守,对他来说当然是好事。
但他隐隐有一种感觉,自己似乎做了一个工具人的样子。
本人的意愿,似乎一点也不重要。
他思绪纷杂,却理不清晰,恍惚间,看向贾琮的那份诏书:“那刺史你……”
“我?”
贾琮说着,目光看向洛阳城的方向:“我再等等!看看洛阳之中,到底发生了什么,再做决定!”
出了刺史府,蔡邕便忍不住看向陆朝歌。
“朝歌,朝廷真的调任贾孟坚,去做涿郡太守?”
他虽然已经很多年不在朝堂,但对朝堂的局势,还是有些了解的。
十常侍怎么舍得,让自己人的贾琮,从冀州刺史的位子上调走?
这不符合常理。
“世人皆知,贾刺史的靠山是宦官,但具体是十常侍中的哪一个,老师可知道?”
陆朝歌并未回答,而是笑着问了一句。
蔡邕一怔:“老夫离开朝堂多年,消息闭塞……”
“是赵忠!”
不待蔡邕说完,陆朝歌便给出答案:“而我此次进京,花钱买官,主要贿赂的是张让。”
张然和赵忠,正是十常侍中的两大山头。
蔡邕闻言,顿时心神一震:“你是不是想说,朝堂之上,大将军一党与十常侍之间,固然争得你死我活,但十常侍之间,其实也不是铁板一块?”
“老师慧眼如炬,一语中的。”
陆朝歌微微点头,言语之间,展现出了超越时代的眼光:“面对何进一党的步步进逼,张让、赵忠固然合作无间,但与此同时,他们也无时无刻不想着扩充自己的势力……”
“我将贾琮要走,张让就能安插自己人继任,这对他来说,岂非好事一桩?”
他轻描淡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