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亲自给我沏了杯茶,我很有礼貌地点头示意接过杯子,她却叹息了一声,道:“晓含这孩子还在么?”
虽然早有准备,但我还是有种五雷轰顶的感觉,慢慢放下茶杯,摇了摇头。我显然不能对她撒谎。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姚院长道,“我在这里工作了那么多年,许多孩子都是我看着长大的,即使他们有一天走出去了,我也觉得和他们始终心有灵犀,好像他们每一个人过得怎么样我都能感觉到,包括离开人世。”
我不敢去看她的眼睛,“你是晓含的男朋友吧?”姚院长又道,“她是个给我印象很深刻的孩子,可惜你没有照顾好她…”
我只能低着头,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回话。她缓缓走到窗前凝望着外面,过了很久才道:“那天下着大雨,是我把她们俩从门口抱进来的,襁褓里没有便条,只是上面绣着个‘岳’字。”
“那时院长不在,我只是代理。我不知道她们谁是姐姐谁是妹妹,只是把第一个抱起来洗澡的叫姐姐,第二个就是妹妹了,晓闵和晓含的名字也是我后来起的。”
“晓含父亲的事,您知道多少?”我终于开口。
姚院长转过身来注视着我:“信里都写了吧?那天她来找我求证时,我都告诉她了。那个男人那时经常出现在福利院外,却从不和我们接触,只是我们一直断断续续收到寄给她们姐妹俩的钱,这种情况持续了好几年,等晓闵晓含开始上学,那男人就消失了。”
原来这样,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道:“能让我见见小岩么?”
姚院长没有说不,打了个电话出去,一会儿刚才那个女孩子就把小岩抱来了,孩子一看见我就哭了起来,嘴里叫道:“猪猪,阿姨呢?”
他好像一下子成熟了许多,我一阵心酸,忍不住从沙发上站起来过去,从女孩手里抱过孩子,抱得很紧。
姚院长眼睛红了,示意那女孩出去,道:“如果你愿意,等孩子到了入学年龄,可以领回去。”
我再次点头:“嗯,好的!”
小岩还在哭,我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轻声哼了起来:“小岩石,坚又硬…”
后面的想不起来了,于是接下去说:“坚强些,你妈妈给你取名叫小岩,就是希望你像岩石一样坚强。”
当然不指望孩子能听懂,只是这样讲至少能让自己心里舒服些。
我从兜里掏出两个玩具,那是从家里的玩具箱里拿来的,小岩抓过熟悉的玩具,终于开心地笑起来。
我把孩子放到沙发上让他自己玩,又从另一个口袋拿出一叠纸币放到姚院长的办公桌上,道:“别误会,这不是送礼,只是一点应尽的职责,请您收下,只要孩子在这里开心就行。”
姚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