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身上血污也罢,牢狱之灾够了。不会再有人逼迫你说你不想泄漏的东西,因为那些,我一定会将它揪出来。你只要好好活着,就好。”
徐美娘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木讷地看着宋轶。
宋轶说:“改日给你送本佛经来,既然凡尘事已了,那就想想世外事。”活着,比什么都好!宋轶一直这样坚信着。
徐美娘顿悟,眼中头一回露出感激的情绪,不是宋轶为她做了什么,而是那个苦苦压抑纠结了数年的心结终于在今天像是解开了,沉重的枷锁粉碎了,她顿时一身轻松。
目送宋轶离开,她扒在牢门前,忍不住问她,“如果你有能力推翻这个王朝,你会这样做吗?”她恨刘宋,恨刘宋建立给徐家带来的灭顶之灾,她巴不得第二天醒来,刘宋就宣布灭亡。但,残存的理智告诉她,这只是自己的私心罢了。刘宋若真的灭亡,那真的就是好事吗?
宋轶回头看她,“一朝天子一朝臣,重大的权利变更,必然伴随着无数家族的兴衰存亡,还有无数无辜者枉送的性命。若是可以,我希望能有一位明君,无论他是什么出身,什么姓氏,只希望他能让天下安定,让一个王朝能走得更长久一点,这样,徐家的悲剧就会少一点,不是吗?”
徐美娘动容,她与宋轶果然差得太远。
“对了。你可知道秦锵有什么把柄在别人手里?”
“把柄吗?”徐美娘想了想,“我想徐家大概是他最大的把柄了。”
“原来如此。”宋轶拱手告辞。
出得诏狱,第一眼便看见门口那个伟岸的背影,她走上前,顺着刘煜的视线望天,道:“她招了。不是什么天谴。”
不需要刘煜问,宋轶将徐美娘的遭遇跟他说了一遍,并道:“我想就算司隶台用尽十八般酷刑除了逼死她,并不会得到其他有用的东西。”
刘煜回头看她,缓缓启口,“这是刘宋欠下的孽债,我会还。”
宋轶突然笑了,她觉得这是她听过的最令人安慰的话。
刘煜从来没见她对自己这般真诚的笑容,心口有些发热,便忍不住摸了摸她的脑袋,但清醒过来,觉得这举动异常不妥当,于是他拎着宋轶鬓边的几根小杂毛,语气淡漠地敷衍道:“乱了。”说罢,抽手的动作干净利落。
宋轶也没多想。
刘煜又问她,“你是怎么看出她是徐家那位女公子的?难道就因为她姓徐,还是诸暨人?”
“自然不是。我见过很多美人,恰巧她就是其中一位。她耳朵背后有三颗黑痣,靠在一起,像是一朵梅花。这样的痣恐怕很难长成巧合,那日初见,我便看见了,加上她诸暨人的身份,我便姑且试了一试。”
刘煜叹息一声,“原来如此。”还好,小色狼的能力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