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紫藤花树下,这个季节正是紫藤花绽放时节,紫色的花条垂下来,绚烂成一片花海,微风一吹,万千丝绦飞舞,别提多漂亮了。
她没有回头,觉得那多半是花条砸到自己了,虽然似乎重了点。
没多久,又被砸了两回,宋轶然满腹心思难平,依然没有回头。俄而听得头顶莎莎作响,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花树上窜动,宋轶怕是蛇,赶紧跳起来,挪了个位置,抬头望去,便见一黑衣男子,那一撇熟悉的小胡子尤为显眼。
宋轶瞬间瞪大了眼,“孙朝红?”
“嘘——”
宋轶赶紧四周张望,确定没人注意到这边,又重新坐回琴台,装模作样重新抚起琴来。而此刻的琴声没有先前的烦躁杂乱,显得十分轻快愉悦,向来不通琴韵的孙朝红立马便明白了她的心情,于是一张俊脸端得十分高冷。
“我来就是通知你,你被人盯上了,小心王赞。”
宋轶愣了一下,“你怎么知道?”
“这你就别管了!弹琴,琴声都乱了!多难听!”
“咦,几日不见,孙神捕都懂得赏琴了,不错不错!”宋轶一边调侃,一边将琴声调正,孙朝红往她头顶的树杈上一趟,手枕着脑袋,像是准备睡觉。
曾几何时,她们也是这般,她坐在下面抚琴,而孙朝红躺在树杈上睡觉,那似乎是在她动手报仇之前的事。明明不过一年的时间,却恍若隔世。
一曲毕,宋轶选了一首她曾经喜欢听的,又悠悠扬扬地弹奏起来。
时间在指尖流淌,琴声在花条间婉转,有些东西变了,比如她们的身份,但有些东西大概永远也不会改变,比如她们之间的情谊。
刘煜一直关注着这边的琴声。都说琴声最能反映一个人的真实内心,毫无疑问,宋轶之前的琴声是烦躁的,杂乱无章的。而现在,这种舒缓悠扬,却是无比畅快的。
刘煜非常多心地去沮渠牧的房间看了一眼,那个混蛋此刻乖乖地坐在屋子里画画,这是李宓交给他任务,画画本,作为在漱玉斋寄宿的酬劳。
除了这个混蛋,那还有谁能挑逗起那个小家伙的兴致?
拔拔锦厘和拓跋珲都不可能,难不成,是那个楚流云出宫了?
刘煜越想越觉得有可能,径直冲到宋轶弹琴的地方,宋轶方圆百尺没一个人,他狐疑地看了一眼她头顶,因为离得太远,所有视线被紫藤花条阻挡,根本什么都看不见。但紫藤花下,宋轶嘴角微翘,那一副甜蜜幸福滋味,看得刘煜酸水都要吐出来了。
他犹如一头猛兽,警戒地,小心翼翼地靠近猎物,连宋轶都没发觉多了一个人。又一曲完毕,她很自然地问道:“还想听什么?”
回答她的不是孙朝红的声音,而是刘煜一声“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