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却直白地让她暗暗着恼又心乱如麻。
她想快些离开,但他颀长的身子歪倚在廊柱上,长腿似是无意地一伸,便将她的去路堵死了。
他熟稔地逗她说话,像是遇上什么感兴趣的东西似的,直把她逗地面红耳赤。在他面前,她简直像个懵懂无知的小孩子,手足无措,任他摆布。她恼他,却又不自觉被他吸引。
最后,他说自己是文郡王,问她是哪家小姐。
她自然没有回答。
但若他真想知道她是谁,又有什么难的呢?
谁成想,当日晚上母亲便告诉她,睿王妃有意让自己做她的儿媳,而母亲已经应了。
她的脑海中瞬间浮现出他的脸,不知为何,心中竟冒出一丝窃喜。
——他知不知道,白天走廊来偶遇的那个少女已成为他的未婚妻了呢?
他会不会也像无数凡夫俗子一样,看女人只看相貌?
少女的心思如同白纸,些许尘埃沾染,便留下显眼深刻的痕迹,于渠莹来说,文郡王就是无意落入她心房的那一缕尘埃,显眼地无法忽视。
可现在,必须要亲手抹去这缕尘埃了。
什么一见钟情,什么缘分巧合,如今看来,一切都是做戏而已罢,只是因为她是渠家的女儿,因为她是渠易崧的孙女,而不是什么他看透了她平凡表象下的内心……只是她太蠢,被幻想冲昏头脑,才失去了素日的冷静。
好在,尘埃刚刚落下,要拂去也容易。
“姑姑,谢谢您特意来告诉我,不过,其实也不用如此,这种事祖父做主就好,我都没关系的。”她微笑着对宜生道。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很早她就知道,未来会嫁什么人不是她自己能决定的,父母和祖父自会给她把关,所以当得知母亲将自己许配给文郡王时,她便将他当做自己未来的丈夫看待。
如今,因为朝堂的原因,这桩婚事不能成了,那么她自然也会接受。她知道,姑姑特意来这一趟,是想跟她说明白,不想让她心里有疙瘩。但其实,即便没有人告诉她,她依旧会接受的,不管是当初被允婚,还是如今要退婚,她都会听从长辈们的安排。
渠莹说地很安静乖巧,但宜生听地却有些心疼。
她伸出手,抚摸着侄女乌黑柔亮的发,“怎么不用呢?傻孩子,这是你的事,如果你不愿意,就没有人有资格强迫你。无论是我,你父亲母亲,还是你祖父,都不可以。”
渠莹瞪大了眼睛。
这样的话,她以前可从未听到过。
作为渠家的女儿,她幼承庭训,熟读诗书,还有长辈们的言传身教,在所有这些的影响下,才教养出现在的渠莹。而无论书里还是长辈的教导里,都在教导她女孩子应该听话